是没话找话。
“你去见姜家人了?”
这事姜宴宁前脚刚去牢房,后脚就有人告诉她了。
姜宴宁情绪过于平静,他低头‘嗯’了一声,然后又突然站起身,走到墨芩前方跪伏在地。
墨芩眼眸微眯,心里既无奈又有些愤怒。
她坐在软榻上,垂眸落在姜宴宁头顶,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姜宴宁头也没抬,语调毫无起伏。
“宴宁恳请殿下,免姜家人一死。”
这句话像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一般,姜宴宁耳中嗡鸣,胸腔震动剧烈。
他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吗?
并不。
他只是想激怒眼前这个人。
所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将他扎得鲜血淋漓。
墨芩的手指顺了顺腰间玉佩上坠着的流苏,她问:
“姜宴宁,这是你想要的吗?”
姜宴宁跪在宽敞明亮的太女㐶寝宫,却让他回想起小时候跪在逼仄昏暗的祠堂时的感觉。
“望殿下开恩。”
墨芩叹了口气,“好。”
她没走过去扶人,只是兴致缺缺地,尽量放软了声音不让自己生气。
“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地上凉。”
“……”
姜宴心头一怔,抬头去看墨芩,眼前的人不辨喜怒。
他想,应该是生气的吧。
他这么不识好歹,非要与她作对。
-
此次造反的人只有最核心的那一斩首了,剩下的都被流放驱逐。
世人都赞颂太女仁德,将来必定是一代明君。
姜府的人自然也在被流放那一列。
“听说跟随四皇女造反的那些人,是因为被四皇女抓住了把柄。”
这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众人都对这把柄十分感兴趣。
“能被抓住把柄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太女手段未免也太软了,要是我,那些人都应该被斩首示众!留着都是祸害!”
“嘁!太女殿下大破越军,揪出卖国奸贼,这还能被称为手软?!”
“太女殿下那明明就是心怀慈悲,仁治天下!”
“……”
这事的热度还没过去,皇帝就没了。
依遗诏,太女即位。
先皇下葬,举国齐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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