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没爹,我娘拉扯着我和我哥哥长大。”
“后来哥哥娶了个恶嫂子进门,是我们那一条街出了名的泼妇,嫂子一进门没两个月,就把我娘给活活气死了。”
“我哥没本事,有嗜赌,输了钱家来不敢跟我嫂子说。”
“后来债主找上门,他们没辙,就拿我抵债。”
“债主家有个傻儿子,二十五岁还没娶亲,他们就把我给那傻儿子做童养媳,那一年,我才十岁。”
“原本是说等我十四岁成年了,就圆房。”
“可是有天夜里,我那个公公摸进了我屋里,要、要……”
后面的话,芸娘说不下去。
一双肩膀微微颤抖,许是气的,也许是怕的。
杨若晴道:“我懂我懂,你接下往后说。”
芸娘深吸了口气,暂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刚好我白日里做针线,把针线箩筐放在床里面。”
“我摸到里面的一把剪刀,照着我公公扎了下去。”
“我从那个家里逃了出来,那是一个冬夜,我跑啊,跑,使劲儿的跑。”
“大半个村子的狗都出来追我,我使劲儿的跑,不敢回头看,”
“就这样,我跑出来了,天亮的时候,我来到了一个小镇,我实在是饿坏了。”
“这时候,过来了一个妇人,她跟我攀谈,好亲切,还给了我一只包子。”
“吃了那只包子,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到了京城,关在一家青楼的后院。”
“后来我才晓得,那个给我包子的妇人,是个人伢子。”
“她八两银子把我卖到了京城的一家青楼,青楼老板看我模样还不赖,就留下了我。”
“青楼老板一方面安排了师傅教我吹拉弹唱,老板不想白养吃饭的,又把我派去伺候当时青楼里正当红的一位姑娘。”
“那个姑娘,就是花姐。”
“我遇到花姐的时候,我十岁,她十五,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来青楼的一半客人,都是冲着花姐的名头来的。”
“看到其他跟我一样打杂的小丫鬟被姑娘们打罚,我很忐忑。”
“可是,花姐却待我极好,从不打骂我。”
“有啥好吃的,偷偷攒着给我吃,我做错了事,她也不骂我,还教了我很多在青楼里为人处世的事情。”
“与其说是我伺候她,倒不如说是她照顾了我四年,她把我当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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