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管事笑道,“我当时见主子高兴,便趁机提出来让主子嘉奖邹掌柜一番,主子欣然同意,想来这几日便有人送赏赐过来,邹掌柜只等着受了嘉奖便是。”
“多谢薛管事美言。”邹福泉拱了拱手,眼底却掠过一抹不耐。
主子赏赐他是主子赏赐,他自然是高兴的。
可薛管事提出来是怎么回事?
是想让他对其感恩戴德?
“邹掌柜客气。”薛管事伸手拍了拍邹福泉的肩膀,“你我皆是为主子做事,又是旧相识,自然得互相照拂才行。”
“说起来,我与邹掌柜已认识了许多年,先前咱们两个不过都是主子手底下一桩买卖的伙计,摸爬滚打了这么久,现如今你已是酒楼的大掌柜,而我已是主子身边的左右手,不得不感慨一句岁月匆匆啊。”
薛管事满脸怅然,一副感慨无比的模样。
但这些话落在邹福泉耳中,却是无比刺耳。
的确,他们两个先前皆是伙计出身,起初也算的上是好友,但邹福泉在发觉这薛管事惯会阿谀奉承,讨好上面时,便觉得其人品不端,不愿与其深交。
而现如今,薛管事跟着主子做事,手中掌握着军需药材供应,地位俨然在他之上。
这般假惺惺地说什么岁月匆匆,旧相识,无外乎就是炫耀他现如今地位更高罢了。
这个姓薛的……
邹福泉几乎咬碎了后槽牙,面上却仍旧是笑意盈盈,“薛管事说的是,一晃眼,的确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好在你我都尽心为主子做事,还能坐在一起说说话。”
“嗯。”薛管事笑着点头,伸手撩了帘子抬眼张望,“这悦然酒楼还在前头?”
“在东大街上。”邹福泉答,“金丘县城东南西北四个城区,东城区最为繁华,这悦然酒楼便在最繁华热闹的街道之上。”
“邹掌柜眼光独到,经营有方。”薛管事呵呵笑了笑,抬手撩开了车厢一侧的帘子。
雪后的大街上,行人不算多,所经过之处有一处吃食摊,食客颇多,十分热闹。
而那摊位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夏记”两个大字。
而旁边是一个铺子,人来人往也算热闹,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夏记卤肉铺”这样的字样。
再往前走上一段路,是一个卖小吃的车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车子前头竟是簇拥着排了四五个人,售卖的吃食皆是以竹签来穿,且以油纸杯盛装,看着颇为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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