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风光膀子躺在东屋硬邦邦的床上,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一床被单,高粱杆编织的席子又粗又硬,睡一觉就实现了孟郊的“席上印病纹”理想。
下午在山上小水库泡了半天的麻杆身体,排骨凸显,黑中透亮,以前四十岁中年人的腰膝酸痛,浑圆肚皮都似乎杳无踪迹。
电视、电脑、电话……他们家什么都没得的,街上偶有邻居乘凉时聊天的声音,搞不明白是真是梦的王生风胡思乱想一阵就浅浅睡去了。
夜半时分,重复十多天的毛病又来了。躺在床上的王生风马上就被一阵针扎般的头痛给折磨醒了,喊又喊不出来,动又动不得,浑身是汗,鬓角湿透,身体失控,一阵阵酸软乏力之感让他像死鱼一样,扳都扳不动,只张着大口呼吸。
借着窗外那朦朦胧胧的月光,自己不禁有种庄周梦蝶的感受,不知道自己是做梦了还是真的重生了。这几天的观察思考也没有让他完全搞懂,反而更加的迷迷糊糊了。
时不时脑海里的思想斗争更让他摸不着头脑,时不时分裂的想法让他很有发狂的冲动,但是无论如何争斗,无论如何狂躁,对母亲深深的敬畏和爱意让他克制住了自己。
母亲劳累一天后的呻吟声“唉哟,哎呦”在西屋响起,他立马感觉自己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连忙坐起来,轻轻的拉开门,来到井台水缸边,舀几瓢水劈头盖脸浇下去,自己清醒了许多。
王生风拿条毛巾擦干身体,顺便搭在光背上,只穿着大裤衩坐在大门前的石台上。夏天的后半夜相对凉爽些,让他头疼的事情又一团乱麻般地浮现在眼前。
似乎前世(梦里)的王生风一家四口,父母还有王生风两兄弟,他有个哥哥叫王生威。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当过几年兵,因为自己倔强的脾气,没有吃成国库粮。
父亲退伍回家后不甘心种几分薄地,外出打零工,走南闯北,去过新疆摘棉花,到过东北割冬草,混过建筑工地搬砖,下过工厂扛包……经常工钱要不回来,临近年底才回家。
父亲最终走上了山东人祖祖辈辈的老路——闯关东,每年阴历三月天气变暖出门,八月十五左右东北下霜回家,挣点现金回家秋收。两兄弟在家读书,平时家里人均二分的口粮田都由妈妈一个人操持。
虽然王生风兄弟俩只差3岁,但是人生境遇却大为不同,就像天气的阴晴两面、世界的黑白两界。
哥哥王生威作为家里的老大,在父亲在外闯荡挣钱的时候(算是第一代农民工),就主动担负起来帮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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