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郁的恩师跟江静见过几次面。
但当时江静只不过是个主治医生,即使参加手术,那也是站在打杂的位置上,连助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当然想不到,当初手术室里的小透明,三四年的时间,已经成长为能和自己的得意门生同台竞技,甚至还稳稳占据上风。
恩师见钱郁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脑子一转,旋即反应过来,“莫非就是他?”
钱郁只能实话实说,“的确就是他。当初您来我们医院做会诊手术,我曾经跟你介绍过他。”
恩师轻轻拍了一下额头,“我记起来了,你当时说,他是江老院士的孙子。”
钱郁从恩师的口中听出无限的遗憾。
“当时他虽然优秀,但并不突出。”
恩师沉默数秒,无奈苦笑,“我看走眼了。”
医学圈的医生都特别骄傲。
当时正因为钱郁提到了江院士,所以恩师反而对江静的印象分降低不少。
医学跟其他行业不一样,没有基因传承,爷爷是名医,不代表孙子也能成名医。
当时他第一反应是,靠着祖辈的影响力,通过走后门才进入南协医院。
恩师见过太多类似的医生。
他不在乎医生的家世,更看重医生个人的奋斗。
钱郁冲着恩师苦笑,“我也是没想到他的进步这么快。可能有特殊的经历,当初在南协,他根本没有能力担任主刀,如今才过去三年左右的时间,整个人脱胎换骨了。”
恩师对比着江静和得意门生的操作,用很轻的声音感叹,“输给他,合情合理。”
胸心外科的操作,想要极为细腻的手法,看上去大差不差,但专业人士能瞧出差距。
江静的病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所以他在切口上处理得特别用心。
小切口位于胸部下端,伤痕小,疤痕更为隐蔽。
一助是从燕京五道口医院随机分配的。
虽然今天他并非主角,但能在这个特殊的舞台担任重要辅助,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因为全国很多名家都在场,如果自己发挥得不错,说不定能得到大佬的赏识。
“江主任,今天的手术做得太棒了。”
江静淡淡一笑,“我感觉不错,应该拿个前三没问题。”
江医生和赵原不一样,长期接受西方教育。
赢了就要有胜利者的姿态,输了就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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