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侯,除了将作少府粟田,就属他最大。
但官职大,与权力大是两回事。若调动不了三令五校,就是一个空壳摆设,地位还不如仅次于右中侯的左中侯。
毕竟章邯是空降来的‘领导’,没多少自己人。
当然,以秦法的严苛,三令五校也不敢违抗章邯的命令。章邯甚至能换掉不听话的人,但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因为管几个人,与管几十万人是不同的。
却听季兵冷哼:“章邯将军再维护他们,也不可能为他们得罪左中侯,若左中侯失势,咱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明白了。”
钱贵当面笑吟吟地点头,转身却是愁眉苦脸,心说还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这分明就是‘老三爷’不服‘新二爷’,让季左校令布的一个局,自己则成了马前卒。
其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章邯在骊山陵失去威信。
至于忠贤他们,则恰逢其时,成了季左校令的棋子。
而他,必然会成为章邯的眼中钉。
若早知道这些情况,他打死也不掺合进来,但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
只能盼着成功,有季校令,左中侯撑腰,熬到章邯在骊山陵待不下去就安全了。
然而,钱贵刚走出营房不久,四禾就带人冲了过来,朝他禀报道:
“姨父,有个叫陈胜的小子,跑去骊山县衙为忠贤他们申诉了!”
“嗯?”
钱贵闻言,不由眉头大皱。
申诉最早源于周朝的路鼓,类似于后世的鸣冤鼓,有冤欲诉者可击鼓鸣冤,但这种制度真正形成还是在秦朝。
秦律规定,乞鞫可由本人发起,也可以由他人代为申请,但必须要等到判决之后才开始受理。
此时,这个叫陈胜的跑去县衙申诉,明显不会被受理。
但钱贵不允许有人跟自己唱反调,特别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役夫,于是目光一寒,冷声道:“他是如何跑出去的?”
“他是阳城役夫的粮长,按照章邯将军定的新规,每月可去城中购买阳城役夫所需的口粮.”四禾恭敬答道。
“哼!”
钱贵冷哼一声,沉着脸道:“什么购买口粮,我看他就是想逃跑!”
说完,当即挥手:“走,跟我一起去抓逃役!”
另一边,骊山县衙大堂。
县令田宇一身黑红官袍,端坐在大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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