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随手摘了片叶子当笛,给我吹了个小曲儿,就是你在灵虚城作的那首《柳依》。”邵坚竖起大拇指,“才六岁啊,完全没有跑调,比我家小燕儿厉害多了。无论我怎么教,到现在小燕儿都吹不全一个曲子,音调什么的都不考虑。”
“夫人去得早,无憾也早早就懂事了,从不需要我费心,反而还……”钟胜光呛了一口酒,“还帮我不少忙。”
邵坚盯着他:“你后悔不?”
贺灵川暗暗佩服,这人酒醉后这么勇的吗?
在场三个人都知道,他问的是钟胜光用亲生女儿酬神,后悔不后悔!
“后悔?”钟胜光沉着脸,“后悔有用吗?后悔能救黎民于水火吗?”
他声调抬起,然后一拍桌子,砰地一声:
“后悔就不做吗?我不做,还有谁来做?”
邵坚手拄在桌上,被吓了一大跳。
戍院的大风军士被这一声震响惊动,奔了进来。
钟胜光挥挥手,把他们都赶出去。
“好,好,不提这事了!”邵坚经这一吓,比吃醒酒汤还好使,立刻转换话题,“对了,你知道灵虚城这几年崛起一家新贵吗?”
钟胜光慢慢坐了回去,搓了搓脸:“灵虚城的新贵,比米还多。”
几百年如此,有什么好稀罕的?
“不不,这家一来就先声夺人,乌孙那条老泥鳅还赏他一条玄晶矿脉!”邵坚抓起一条肉干,啃得咬牙切齿,“鱼人家族跟他们有点过节,想找他们麻烦,结果自己反而吃了点亏。”
严格来说,这肉干也是军粮,贺灵川囊中就常备几斤,饱腹感足,但就是太硬了,费牙。
桌上好几个菜,邵坚却挑这玩意儿,贺灵川觉得他想嚼的肯定不是肉干。
“玄晶矿脉?”钟胜光也有点惊讶,“那是立了多大的功劳?”能得这样的赏赐!
“就是姓柯的,柯肇伦!”邵坚咬到一块硬筋,呸了出来,“出卖我王没遭天谴,反而平步青云,老天瞎了狗眼!”
贺灵川心道,来了。
这就是他想听的内容。
钟胜光指节在桌面叩了叩,笃笃两声:“以乌孙心性,玄晶矿脉不能轻易拿去封赏,有天神插手吧?”
“我料也是。”邵坚恨得磨牙,“若非这孙子当年告密灵虚城,打乱我王叔的计划,渊国也不必仓促举事。如果能多准备几年,说不定一切都不同了。”
“那么好的机会。”钟胜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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