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来了么,不至于到家族败落的地步吧?
吕夷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情确实是实情,但在此时,又真的太不吉利,正轻咳一声,准备补充几句,就听一阵急促到几乎是狂奔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是吕程。
吕公弼面色变了,出了什么事,能让这位也见识过许多风浪的宅老,逼到如此失态的地步?
吕夷简则皱了皱眉,抬起手,制止对方说话,先对着儿子道:“扶为父回去!”
“是!”
吕公弼赶忙把父亲小心翼翼地扶回椅子上,吕夷简重新坐稳后,才缓缓开口道:“十三是不是把罪行露了?”
吕公弼听得暗暗点头,哪怕遇到了这等事,父亲也没有在自己这些晚辈面前,对吕知简等叔伯稍有蔑称,这就是大族该有的教养……
噗通!
这边还在言传身教呢,吕程已然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泣声道:“相公!十三哥儿……没了!”
吕公弼愣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死了?
那个叔叔再无能,也是宰相之子,恩荫正五品的官员啊,何等贼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在首善之地,天子脚下,害了这等贵人?
吕夷简则眯了眯眼睛,表情则有些复杂,惊讶固然惊讶,但全无悲痛,还隐隐闪过放松之色。
但片刻之间,这位宰执就意识到不对,如果是正常死的,吕程不至于这般模样,立刻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吕程脸色惨白:“说是畏罪自杀……尸体已经被府衙收殓了!”
这回换成吕夷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畏罪自杀?”
吕程道:“府衙仵作验尸,确定是上吊身亡,他还留下了遗书……”
吕夷简腰背猛地一挺,从椅座拔了起来,朝前倾斜的身体仿佛一只枯瘦的老鹰,死死地盯住手下:“亲笔所写的遗书?上面写了……那些事?”
吕程泣声道:“还未分辨字迹,不过若是真的,可怎么办呐?”
吕公弼也听明白了,脸上的血色同样褪了个干净:“父亲大人,若真是如此,怕是瞒不住了,我吕氏全族上下的声名……”
吕夷简缓缓坐回椅子上,抬起手,制止两人说话,闭上眼睛,思索起来。
足足半刻钟,就在吕公弼和吕程都以为这位老者受不住打击,昏睡过去之际,他猛地睁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不是自杀!十三绝无那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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