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草草了事,随意定夺。
地方上都是如此,京师里更不可能贸贸然将一具重犯的尸体随意处置,必然是经过验尸步骤的。
可验归验,准确程度却要因人而异,毕竟仵作难寻,不可能因为一部《洗冤集录》,就让这个职业井喷。
所以狄进问道:“是让田仵作验的尸体么?”
田仵作即田缺,最初是开封府衙里最摸鱼的仵作,后来被激起了上进之心,成为了机宜司的专用仵作,家传技艺不可小觑。
狱卒想了想,却摇头道:“不是田仵作,倘若是田仵作验尸,他会来牢房亲自查看,寻找是否有血迹和呕吐之物,这次的仵作没有来……”
“不是田缺验的尸?”
狄进脚下移步,来到隔壁的牢房,发现是奄奄一息的“祸瘟”瘫在里面,身上的臭气飘出好远,再看向另外几间,末了又问道:“僧人悟净呢?”
“那位悟净大师啊!”
狱卒露出尊敬之色,别看他这副模样,每年可都上大相国寺敬香呢,因此语带虔诚地道:“大师自河东回来后,就在牢内著经,小的不敢打扰!不敢打扰!”
狄进知道,那并非著经,悟净还没有那样的文化水平,不过这位大彻大悟确实有许多心得,由此记录下来,也可留于后人。
狱卒接着道:“七日前,大相国寺又来人相请,悟净大师依旧不愿离开,是韩提举入内,跟悟净大师谈了谈,他才随着大相国寺的高僧一并离开了!”
“七日前?宝神奴是六日前死的,这么说来,悟净刚刚离开牢房,宝神奴就病死了?”
狄进目光一凝。
宝神奴本来就是花甲之年的人了,自从被抓后,起初还有些不甘,想要跟自己斗一斗,随着心里的秘密被越扒越干净,精神日益衰败,再加上本就是个残疾,生了场病,一命呜呼,并不奇怪。
但现在这样的死法,就很奇怪。
他这么一问,狱卒似乎也感到不对劲,缩了缩脖子,干笑道:“小的,小的不知!”
狄进刚要再问,脚步声起,一位面容富态,身穿绿袍的中年官员,带着几个陌生的人手,走了过来:“下官韩忠选,忝为机宜司提举,拜见狄大府!”
狄进看向这位姗姗来迟的机宜司主官,打量一番后,眉头扬起:“韩提举有些面善……不知阁下与韩公?”
韩忠选面色顿时变了变,声音不自觉地沉下:“韩公正是在下族兄!”
两人所说的韩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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