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眨了眨眼睛,目光似乎有些颤动,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吞吞吐吐的,却又听不清楚。
正当狄进循循善诱,引导这个大一些的孩子回忆起这些天的经历时,赵允让突然一把捏住儿子的肩膀,猛地摇晃起来:“三哥儿,你胡说什么?谁教你说的这些话?谁!!”
在这位父亲的剧烈晃动下,九岁的赵宗谊身躯猛地一颤,这回哇的一声哭嚎起来。
“呜哇——!!”
赵宗谊一哭,七岁的弟弟赵宗晖茫然地转了转头,却没有跟上,依旧愣愣地站在原地。
两个未满十岁的赵氏宗室子,一个放声大哭,另一个呆若木鸡,让韩忠选的背后禁不住升起一股寒气:“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贼人将我儿吓成这般模样,我这个当父亲的,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赵允让咬牙切齿,看向韩忠选,嘶声道:“韩提举,你们机宜司一定要将贼人速速缉拿归案啊!”
韩忠选瞪大眼睛,他话是听清楚了,意思有些云里雾里的,唯独李唐两个字令人胆战心惊,这可不是人名,十之八九说是前朝皇室,如此事情他怎么可能稀里糊涂地接下:“赵节度见谅,机宜司只是恰逢其会,此案到底要由哪个衙司彻查,还得听两府安排!”
赵允让怒哼一声,转而看向狄进:“狄大府,开封府衙此前的叶推官,扬言竭尽全力,缉拿掳掠我儿的贼凶,如今他人呢?人在何处?”
狄进平和地道:“叶推官确受大宗正寺所托,操劳此案,累得近乎病倒……不过案情也分类别,寻常的孩童走失,与贼人动乱,绝非同一程度,此事他出面,恐怕不妥!”
赵允让缓缓地道:“狄大府此言何意?”
狄进道:“赵节度刚刚没有听到,令郎所说的话语么?童言虽无忌,背后教授之人却是心怀叵测,天子脚下,却出现了涉及前朝的妖言,这等事情万万不能放任!”
“这……”
赵允让的神情阴晴不定,但很快还是冷静了下来:“让狄大府见笑了,我方才失态,确实不该,此事更不能放任,这两子就送到贵府衙如何?”
狄进摇了摇头:“这倒是不必,令郎依旧送回府上,安抚情绪,让他们早日恢复,回忆起这些日子的经历,只是需有人贴身看护,接下来无论说任何话语,都请赵节度详细记下!”
“好……那我便告退了!”
赵允让深吸一口气,左右各牵住一个儿子的手,将他们朝外面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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