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中丞的品性确实无可挑剔,就是骂起人来难听了些。
姓氏和官职一出,门内之前还带着几分俯视的声音马上变调:“哎呦!是公孙衙内大驾?”
哐当一声,一位提着灯笼的小吏颠颠地走了出来。
三人这才发现,厚重大铁门旁,还开了一扇小门,可供人通行,而那个守门人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沙哑阴沉的声音变为了柔和谄媚:“这么晚了,衙内亲至机宜司,有何吩咐啊?”
还是那句话,机宜司具备着独立性,但机宜司的官吏却要在朝廷上混,不可能超然于世。
什么人该巴结,他们甚至比起其他机构的更加门清。
眼见这般熟悉的巴结态度,公孙彬也彻底放松下来,抓紧时间道:“请贵司的职守官员出来,我有要事相商。”
守门人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声道:“回衙内的话,今夜是张点检职守,不过……不过……”
公孙彬不耐:“他不在司内?”
“在的。”
守门人苦笑,低声道:“只是张点检饮了些酒,恐难以相见……”
“醉酒渎职?”
公孙彬脸沉了沉:“我进去见他!”
守门人露出为难之色,公孙彬已经朝里面走去:“拿名录来,登记报备。”
“是……”
守门人应着声,取来登记进出人员的名录。
公孙彬和包默成先写,轮到狄知远时,他特意往前翻了翻,发现人员基本集中在枢密院、兵部和医官局,其他衙门几乎不见来往。
确定了往前数页,都无例外,狄知远这才提笔,在守门人闪烁的目光中,写下了一个令官吏心惊的名字。
“竟是狄相之子,深夜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守门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他也是老资历,在机宜司创立之际,就于其内任职,清楚地记得,这个衙司曾经是狄相公一手扶持。
当时上下齐心,哪里像现在,官员杂多,彼此倾轧,内斗得厉害……
虽然感觉那位相公不太可能继续插手司内的事情,可他依旧涌起了一分亲近,热情地带路。
外面看着阴森恐怖,真正进入机宜司,发现这里并非想象中的铁槛锒铛,全都是关押待决的牢房,依然是一间间院落,与普通的衙门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相比起其他衙门此时都已无人,机宜司的院落依旧点燃烛火,有三三两两的人员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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