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贵有些气愤。
这是不准备给自己分润功劳么?
懂不懂规矩?
“不是戴提点……是公孙……公孙斋郎……”
眼见他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有吏员小心翼翼地解释起来。
“公孙策之子?”
张希贵怔了怔。
那岂不是冤家路窄?
公孙策正是接连上疏,阻止靠山张广封实任宣徽使的御史中丞,如今靠山的名声越来越差,遭到朝野上下唾弃,都是拜此人所赐。
“好!好啊!别的地方倒也罢了,这里可是机宜司,我张氏的地盘,一个衙内也敢来这里惹是生非?”
张希贵精神一振,酒彻底醒了,直接朝着地牢走去,摩拳擦掌,气势汹汹。
却没有发现那些围观的手下,個个目送他的背影,彼此交汇的微妙眼神:
“那个犯人打点了好处吧?”
“当然!能在牢房内待着的,哪个不被敲骨取髓?”
“那有好戏看喽!”
入了地牢,张希贵忍耐着污浊的气息,快步往里面冲,见到狱卒迎上,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扰乱我机宜司内务的人在哪里?别想着包庇他们,我才是这里的官!”
狱卒看了看他,朝着里面指了指。
“哼!”
张希贵挺起胸膛,大步流星,如同捉奸自己的第九房妾室与长工在床时那般,带着一股子杀气腾腾。
“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子,敢来机宜司耀武扬威,审讯犯人,必定是屈打成招!”
“嘿,儿子犯了这等事,我看公孙策还怎么腆着脸,当御史中丞,言官之首?”
“此事过后,贵妃真要认下我这位哥哥了!”
张希贵心里越想越美,眼神越来越火热,脚步越来越快,最后更是近乎飞奔起来。
抵达尽头的审问室,不顾左右看守的狱卒,嘭的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这番动静,让室内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他,但也只是看了看,又转了回去,目不转睛地望向一个正在画押的犯人。
张希贵皱起眉头,扫视了一圈,就落在三个气度不凡,却依旧稚嫩的少年郎身上。
“谁是公孙策之子?”
“张点检来得正好!”
就在张希贵在三人身上巡视,心里琢磨之际,狄知远已经一眼认出了,来者正是昨晚那个呼呼大睡的职守外戚,主动开口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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