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哈欠,问:“照片拍了吗?”
张小楼抬头,小姐歪着头被烤得暖洋洋,昏昏欲睡,壁炉中跳动的火光照在她侧脸,虚幻如一个梦影,恬静温馨。
“拍了。”他笑着举起相机,咔嚓一声,时间定格。
连同这张一起洗出来后全都寄给了千里之外的佛爷。
连同家书送至张启山手上时,大队还未开跋,再晚到一天恐怕得等到明年了。
张日山领着传令官过来,他正低头看信,看的很认真也很入神。
两人脚步不由放轻,他拉住传令官不敢再上前,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温和平静的表情出现在佛爷脸上了。
大战之初上头就发了狠话“虽至全军覆没,积尸累邱,亦非所恤”,仗打到今日早已不是说停就能停的局面。
轻机枪重机枪交叉斜扫侧射,战场弹药横飞,佛爷也做不到全身而退,朝夕相处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随队伍从前线溃败下来他们也没什么不甘心,能活着回去见小姐就行。
张日山上战场的时日不长,知道战场上最忌走神。
一次松懈就可能导致被炸成一团血雾,他和佛爷能活下来是因为他们没有一刻放松过。
只是人的毅力、意志终究有限。
张家人再强也也掩盖不了肉体凡胎的事实。
一场硬仗打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马不停蹄奔赴另一个战场,佛爷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又添新伤,枪伤、刀伤、爆炸造成的烧伤,好不容易来到补给站马上又要......
哪怕只是心灵上片刻的休憩也好,张日山想。
听到动静,张启山抬起头。
“明珠的信。”他将最先看到的照片递了过去,一共三张。
张日山下意识接过,低下头,第一张就是小姐飞身踹在树上的定格照片,英姿飒爽。
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来,右脚恢复的不错,都能踢树玩了。
第二张......他勃然大怒:“张小楼干什么吃的?”照片里小姐整个人快要被树上震碎的大雪淹没,因为是黑白照片,所以连哪里是雪哪里是她都快分不清,只能模糊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趴在地上,既可怜又无助。
最后一张在张启山手中。
壁炉这张他没有一起递给日山,而是贴着胸膛放进了自己军装口袋。
人有牵挂某种意义上是件很可怕的事。
牵挂会让人软弱,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哪怕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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