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隆元年,锦州汤原县。
正月初一,大雪纷飞,寒风呼啸。
永康药铺的内堂乱成一团,何似云努力咬唇,却抑不住体内那一波bō的痛苦,发出阵阵尖细的呻吟。
丫头们听从着稳婆的指挥,紧张有序,忙而不乱地端着各色器具,热水络绎不绝地穿梭往来。
“多长时间了?”庄浦之扭着双手,神情焦灼地在廊下不停地走来走去,厉声喝问身边的小厮庄勇。
“回老爷,快二十个时辰了……”庄勇举袖不停地拭着脸上的汗。
“不行,我得进去!”庄浦之咬了咬牙,撩起长衫下摆就要往内堂冲。
“使不得~”庄勇骇了一跳,急忙将他拦腰抱住。
“放开!”庄浦之厉声喝道:“似云若有个三长两短……”
“哇!”一声婴儿的哭声蓦地划破天际,那嘹亮的声音饱满,尖锐,充满勃勃生机。
这一刻,雪停风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所有人都愣住,聆听这最动人的天籁。
庄浦之与庄勇四目相对,喜出望外:“生了!”
“福婶~”庄勇忍不住,冲到门前冲里面喊:“夫人生什么了?”
“生,生了位小姐~”
“不好了,夫人血崩了!快止血啊~”福婶凄厉的呼声蓦地响了起来,盖过了婴儿嘹亮的哭声。
“似云,似云!”庄浦之一愣,推开庄勇,冲了进去。
福婶神色慌乱地回过头,身上,脸上,双手全都沾满了鲜血;何似云面色惨白,仰躺在床上,双目圆睁,早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夫人!”庄浦之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跪在床边。
“孩子~”何似云艰难地抬起手,唇边泛起一朵极淡的笑花:“老爷,这是我们的孩子……”
她的身旁,一名新生的婴儿静静地躺地襁褓之中,右脸上一块巴掌大的青色胎记格外刺目。
“似云~”庄浦之心中一惊,不敢再看,握住妻子的手潸然泪下。
“老爷~”何似云还欲再说,终究无力地闭上眼睛,阖然长逝。
“似云,似云!”庄浦之嘶声呼唤,哭得几乎昏了过去。
“夫人已经仙逝,请老爷节哀顺变~”丫环,小厮跪了一地。
袁玉秀得到消息,此时才扭着腰肢,呼天抢地地闯了进来:“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不能走啊~”
她转头,看到婴儿脸上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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