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门派都撤了,公孙世家的惨败让他们认清了一件事,凭自己这样的小身板,实在难以撼动武当这样的庞然大物。
没有援兵,成了孤军的吕问心头万分悲凉,眼看着成功的希望已经无限趋于零,他几宿几宿地睡不着觉,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此刻,不仅是外人,就连五岳剑派自己人,大部分也认为应该退了,因为显而易见,就他们这大猫小猫三两只,哪里可能是武当的对手。
但吕问还是一意孤行选择了留下,或许在旁人眼中,五岳剑派都丢了这么次人了,也不在乎再来一次。
但他却是明白的,五岳剑派的每一次笑话,都会给予这个古老的联盟沉重的打击,如今的五岳风雨缥缈,谁知道还能够承受几次的冲击。
吕问不敢赌,他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的缘故,就是因为看到了五岳剑派在他手上彻底败亡的画面。
夜里,天空阴云密布,有雷声大作,吕问独自一人待在营帐里,他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哪里还有半点当初潇洒的样子。
他已经多日不见人了,想要以此来表达自己对抗武当的决心,他非常担心自己会在众人的劝说下改变心意,所以只能够取此下策。
此刻,唯一能够给他提供一些慰藉的,大概就是被他生扒硬拽带来的前泰山派掌门,郝半生了。
泰山派虽灭,这郝掌门也是神志不清,但经过他和诸多师兄弟连日来的努力,总算是让这个不安定因素成功被他们引为了助力。
如此想着,忽然,帐外一股清风吹来,帘子被掀起,一个人影伫立在了门口,吕问愣神之际,也看出了那人的身份。
“郝师叔?”
吕问疑惑地看着郝半生,后者跟柱子似的杵在了帐外,一言不发,散乱的刘海下,那晦暗不清的眼神叫人看了有些心慌。
“您这是怎么了.”
郝半生被吕问看做是此行最大的底牌,他十分担忧地迎上去,当他看清对方眼神中饱含的深意之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愤恨,不甘,震惊以及绝望,这样丰富的情感,绝不是一个疯子能够表现出来的,吕问在瞬息的发怔之后,不由得大喜过望。
“郝师叔!您的病好了!”
吕问激动得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他快步上前,却在靠近对方的最后时候,被一抹刺眼的猩红死死地钉住了脚步。
郝半生的身形一晃,向前跌落在吕问的面前,他腹部渗出的鲜血,逐渐将地面染上了恐怖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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