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无赖,纵情声色不问世事,云鹤府每年所创造的利润,与那些已经上市和还没上市的材料、器械,陛下和政事堂都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然也不会让张行成和高季辅,跟随晋王下扬州。
「晋王,张行成和高季辅之所以随行,是为了给你上课,而不是给滕王处理文书。」魏徵看得直摇头,也许等庶长子或者庶长女出生了,滕王就能成熟些。
李治的眼神清澈温和,表情纯善柔弱,浑不在意地笑道:「魏公,无妨,我跟在你和药师公身边,同样能学到很多,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更多。」
张行成和高季辅等人,其心可诛。他们纷纷效仿当年于仲谧写建言,最少的也写有十几卷,想要他也成为他们刷资历的工具人。不让他们在小阿叔这里体验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官场险恶,等回到长安,又将是无休止的书卷大作战。
书卷若真能治国,为何会秦亡于胡?当年胡亥的典籍背诵最溜,问一答十。还有魏晋那些贤人狂士,哪个不是治学大家?可是除了喝酒服散,他们与家国何益!
只因为于仲谧曾撰写谏苑二十卷给高明阿兄,阿耶大喜,赐他黄金十斤、绢帛三百匹,又让他兼任太子詹事。阿
兄好不容易盼到他母亲去世……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适,可是他实在欺人太甚。父母丧,为官者必须辞官守孝,阿兄也能少个念头疼咒之人。
但是,世事难料,阿耶却又将他夺情起复,还命时任中书侍郎的马周宣谕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太子需要教诲,请你以国事为重。」
阿兄愤懑之下命人建造曲室,数月不停工,又招教坊歌舞伎表演,与内侍们饮酒作乐……他说他就像被困在笼子里,不得半点喘息之机。
只是他比阿兄幸运,进笼子的时间晚,同时也还名分未定,但是同样可以窥见其中之艰辛与郁结。又有小阿叔和小兕子为他打开笼子,偶尔能透口气。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可是在其位方知谋政之难,又有一点点晚,就像那只可怜的临江之麋,走欲与为戏,外犬见而喜且怒,共杀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不悟。
若是提前知晓谋政之难,又毕竟没在其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眼高手低的情况……则会如那只似懂非懂的黔之驴,虎益习其声,稍近益狎,荡倚冲冒,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魏公,药师公,黔之驴与临江之麋,孰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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