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日比之长安出行,还该算是个正式的场合,武昭仪又是唯一伴驾的妃嫔,她穿着的便是大朝会所穿的翟衣。
何为翟衣?
那是一件深青色的广袖长衫,上头绘制着五彩翟纹,到了袖口就以朱色罗縠滚边。
深青与朱红的配色本显出挑,又加上了遍身阵列的翟鸟纹样,更显得与寻常衣物大不相同。
可在武媚娘端正明艳的眉眼映衬下,依然是人压着衣而非衣压人。
更妙的是她身量高挑,虽是这等比之窄袖襦裙拖沓的广袖衣着,也在起身之间自有一派行动如风。
便是真到了籍田礼上,谁也不该说出此正装耽误亲耕。
武清月盯得眼珠都懒得转一下。
虽然早已知道,她此时的母亲便是未来的武周女帝,也亲眼见到了她和李治联手下套,配合着她将皇叔李元嘉给拉入局中,但当真见到这等翟衣正装在身、气场全开的样子——
依然让人既觉亲眼见证历史推进而感慨,又为此等风采所折服。
这才是大唐风雅啊……
唯独有些可惜的是,翟衣只是内外命妇的最高礼服,比之皇后礼服,从首饰到翟鸟图纹的数量都还远远不及。
门外传来的一句“请昭仪起行”更是提醒着在场诸人,皇后没来此地,并不代表着她不存在。
从昭仪到皇后的这一道沟壑,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都还是一道天渊。
不过李治显然并不介意于令人看到他对武昭仪的特殊。
当众人自山中万年宫乘车而下,抵达岐州地界上的籍田之地后,武媚娘便已接受了李治发出的邀约,坦然地站在了他的身边。
随行的岐州官员可不敢就此事发表什么看法。
他抹了把额前并不存在的汗水,朝着人群之中“凹”进去的刺史长官看了一眼,确认对方并不能给他提供什么精神支持,决定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他行到了李治的面前。
“陛下此番籍田未定在立春时节,也将三日斋戒改为一日,但祭地的酒水我等不敢擅专变动,已送抵此处。依照陛下所给名单,宗室、大臣礼器各不相同,绝无半点差错。”
岐州官员何曾想过,籍田礼还会放在他们这地方,个个都是头一遭办事。
这出来发言的,还算是个顶事的。即便如此,也将名单倒背了两遍。
瞧着说话挺利索,谁知道手心捏着在做什么呢。
说到宗室酒水礼器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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