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来,尼曼大师继续转调,从e小调到d小调,再从b小调到C大调,他一共使用了三首诗歌,最后来到了属准备的D大调上。
这完全不是单纯的演奏技巧所能做到的,他的旋律绝非简单的“为歌词配曲”,诗歌每一处细腻的情感变化,原文本中情绪和光影的波动,全部在旋律起伏中精妙地体现出来。
在如此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诗歌作歌词,谱写出旋律,置于统一的音乐逻辑,并体现出和声、节奏、织体与神秘主义思想的内在联系,这光是对于文学素养的要求,便让等待的一众着名艺术家们心生惧意。
最后一首巴萨尼的诗歌,调性来到第八个音符的主音,重归乐曲最初的G大调,但音乐给人展示的色彩,传递的情绪却隐约出现了升华之意。
“在被风吹折的老树荫中,
静坐在那古老的青石上之时,
由于脉搏的勐一下跳动,
我悟知辉光是活生生的存在,
人类则是无生命的幻影。”
尾声,音响效果归于宁静,低沉的G音反复鸣响,那些不知何时变得暗澹的,从教堂拱顶投射而下的光束,仿佛欣欣然睁眼,强有力地透过了各物件低迷的阴霾,康慨而又热烈地笼罩在了聆听者身上。
“我悟知辉光是活生生的存在,
人类则是无生命的幻影。”
当尼曼右手最后一条活动的旋律停于B音时,范宁觉得周身的热量在那一刻尽皆涌起,快被点燃,音乐与诗歌创造的美,融合进大量神秘主义的启示,带给了他极致的愉悦和震撼。
很多研习隐秘知识时难以想通的细节,此时有了茅塞顿开之象,一些入梦中缥缈的气味、色彩和情绪,也从难以言说变得昭然若揭。
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样的异质感受是来自尼曼大师,还是因鲜花从中诗人巴萨尼的遗体而起。
教堂鸦雀无声,只有尼曼大师踏下台阶之声回荡。
“波格来里奇先生所言十分正确,‘新月’无论在哪一历史年代都是极端重要的存在,一首临时随心之作便能造成如此强烈的灵感震荡...同样是人,具备不同程度的‘格’,对我们的价值意义简直天差地远。”前方的何蒙长出一口气。
范宁四肢发热,思绪如潮,心脏沉缓而有力地搏动。
听了维亚德林,再听尼曼大师,他终于明白了这些“伟大音乐家”和“伟大音乐大师”的恐怖之处,当前如果光凭自己的修养,也仅是可以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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