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与音之间彼此拉扯、纠缠,强烈的停滞感使时间向前的步伐变得异常缓慢和艰难。
“这是一场深刻的生命独白。”克里斯托弗的嘴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他觉得内心的种种回忆被唤起,一个接一个的画面在脑海闪过,让人不由得去思考审视,那些痛苦的或愉悦的,遗憾的或完满的。
在左手不断出现的半音阶和声之下,教堂内的光线似在一寸寸变暗。
高音区的下行旋律诉说着痛苦,可其间时不时夹杂着突然闯入的,朝上方跳进的高音,它们很多在调式外,形成完全没有任何过渡的离调转调,就那样突兀地竖在高处,寻路和求索的艰难,以及满怀痛苦的渴望,委实令人揪心不已。
最后短短四个小节,音乐足足进行了接近四个八度的连续下行,最终停在大字组的G音。
“黑色珍珠”沉入情绪的谷底,众人的灵体也似跟着坠入深渊,突然,有如万丈光芒突然耀眼地升起,一股旋风般的音流带着巨大的喜悦和璀璨的荣光,从舞台上喷薄而出!
变奏26,触技曲,18/16拍,极其特殊的节拍,隐秘地启示弹奏者应采用极为流动和高速的处理方式。
范宁从中音区奏响的十六分音符,快速并持续的盘绕上行,而高声部率先敲响的G大调主三度双音,仿佛暗示着对前一变奏开头那个小调双音的升华。
第9小节,十六分音符移至低声部,从更低的地方——大字一组 G音重新上行,并在第 16 小节辉煌地抵达小字三组的 d 音。
这种突然释放一切压抑的狂喜,直接体现在了听众欢呼雀跃的灵体状态之上,来自世界意志的狂暴光芒,从教堂高处倾泻而下,浸透了舞台上那个全身贯注弹奏着极速音流的身影。
“意志之核,辉光之塔就在梦境的眼前,这是‘无终赋格’给予我的恩泽,赐予我的冠冕。”
仿佛一道电流触及全身,重现着巴赫这部伟大之作的范宁,终于在大量艺术家的灵体共鸣环绕中,让灵感强度发生了进一步变化,接近了高位阶的水平。
他手上演绎未停,一气呵成弹完了变奏27生机勃勃的九度卡农,变奏28以库兰特舞曲写成的,带着灵动和谐谑意味的颤音乐段,以及充满双手交替震音,色彩辉煌又大气磅礴的变奏29。
来到变奏30,这里按照此前的规律,似乎应是一条上升到十度模彷关系的卡农,但其实不是。作为最后一条变奏,巴赫把十度卡农换成了一首集腋曲(Quodli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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