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悬崖另一端,F先生的语调上扬了几分,似乎对范宁的判断和认知有些不满。
“灯塔上了锁不错,可钥匙的胚具不就在你们手上么?”
“去吧,想去看看就去吧,反正也没什么新鲜东西就是.你们一‘池’一‘钥’,谁来制成钥匙,谁来持有钥匙,随便分一下工吧,呵呵,原料好像有点不太够啊,再给你们送一点.”
此话刚落,空气中传来了细碎的金属颤击声。
起初零星单薄,后来密集程度直线上升。
不详的半音阶片段从漫山遍野的乐器音孔中响起,神秘和弦进行、错乱交替的节奏、顽固的三度音程、从各声部鬼魅般冒出的颤音和重复音.此音乐的每一小节都散发着邪气,让人觉得自己在焦躁中等待着某种可怕的事物降临。
这是斯克里亚宾的第九号钢琴奏鸣曲,“黑色弥撒”!
金属质地音色的外围带着黏腻和迟钝,就像是从一台台被血肉包裹的钢琴中发出的。
而下方,如豆子般攀爬的人群五官迅速变幻,从原来的六七种减少为固定的两种:范宁和琼!
他们掏出雪铃随之摇晃,“琼”的手中还持着紫红相间的长笛“星轨”。
每个琼的手中都持有着,都能从周围的地表和小木屋中牵扯出脐带与乐器。
有的两两间也在互相交谈,时有站定和争论。
好像是同维埃恩一样的复制体,也像是处在另一段、另另一段时空中攀登的己方两人!
“他们都受到了影响.”琼蹙眉看着下方这番怪异的场景。
“是‘我们’吧。”范宁更正道。
“不是,只有‘我们’是‘我们’。”琼强调。
“如果‘他们’不是‘我们’,那手上哪里来的你的长笛?”
“对面那人将我的吸收手段炮制了过去,试图让这些复制体也抢走乐器原料。”
“.”
对话似乎陷入了无意义的重复嵌套,直到琼身上出现了新的异变才被打断。
“嗤嗤”几声响,少女的头顶、肩膀、胳膊和腰间等部位骤然翻裂,从其间钻出了数根滑腻的紫色竖瞳独目小蛇,而她的半边脸庞顷刻间覆盖上了一层壳质的鳞片!
“你——”范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琼却已经将绳索再度往上方的立岩抛出,然后一把拽起了范宁的手臂。
“时间紧迫,别再管这些人了,走,继续往上。”
雪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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