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诗人巴萨尼的葬礼,教堂里的探讨式音乐会,《哥德堡变奏曲》的演绎,脱胎于灵柩入土之刻的合唱创作执念......
插部中,弦乐器以三连音流作庄严行进,长笛和单簧管苍凉高歌,而后,故人以醇厚的歌谣回应舞步,令鼻腔内掠过甘甜的酸痛。
第三乐章,谐谑曲,充满温馨和怀念的歌谣匆匆结束,听众从白日梦中醒来,回归浑浑噩噩的现实。
进食、睡眠、生活、工作,帝都圣塔兰堡,钢铁所铸的城市机器,地铁日复一日的出行,精疲力竭的重复消耗,混乱的事件接踵而来......
音群逐渐稠密,令人无法呼吸,直到一扇完全陌生危险的音响大门被猛然推开......
狰狞邪恶的乐句如潮水一波波退去,大锣的低沉嗡鸣经久不散,令人不安的气息在空中盘旋......
所幸,在那段夹杂着消沉、彷徨和不安创作欲的日子里,还有一段在圣欧弗尼庄严度过的短暂夏日时光。
「噢,小红玫瑰!」
至简的降D大调「一一二三」音阶,从质朴但极为庄严的女中音口中吟唱而出。
小号、圆号和大管回应以肃穆的圣咏。
「人间处在很大的困境中!
人们活在很大的痛苦中!」
第四乐章,初始之光,哈密尔顿女士记载于工作簿扉页的诗句。
一个毕生致力于公共卫生事业和劳工职业病防治,在生命的最后时日仍在病床前整理工作成果的普通老人。
「叮—咚~」
钢片琴与竖琴的铃铛声响起,单簧管的三连音在呜咽,小提琴独奏起深切而凄婉的降b小调旋律。
希兰与范宁对视了一眼,大概是都想起了当初在医院探望时,范宁对于《少年的魔号》中「初始之光」的解说,还有那个滴水成冰的冬季凌晨的葬礼,他在聆听唱诗班的颂歌时,所收获的灵感和流下的热泪。
当初意识到「生者必灭」后,范宁确实一直在幻想着救赎真的存在,这样那些怀念的已不在人世的人,还有所恐惧的将在未来离去的人,都还能一直看着这片精神园地。
而现在写的作品,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现实主义」了。
幸好当下演的,还是曾经的?
范宁突然莫名笑着摇头,然后
不间断地引出第五乐章。
「嚓嚓嚓嚓嚓嚓嚓嚓……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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