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忒塔娜那晚说的话历历在目,她原本想问和薇弥尔相同的问题,但对方却用几个问句让她无法再问下去。
‘你对他的情感,有多少是好奇,有多少是占有,有多少是目的,又有多少是为了尽快逃避婚约呢?’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因为薇弥尔的存在,害怕错过的焦虑让她不自觉就迈出了步子,哪怕还没能认真确认自己的内心,也迫不及待想占有他全部的忠诚。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愿意为了她而向自己挥剑啊。
可是洛芙礼无法贡献出自己。
‘你能放下跟他一起走吗?’
她不能,并不仅仅因为她是狮苑的五王女。
如果作为一个女人,像薇弥尔那样抛下一切跟着他,自己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一个花瓶。
一个需要保护,同时还惹来数不尽麻烦的花瓶。
置王国于不顾,这只会让她愈发不能接受,将内心的好感咽回去,当快沦陷前命令他停止,在他身体有反应时头也不回离开帐篷。
只有当他最后说出人质计划的时候才……
洛芙礼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身体,轻轻抽泣起来。
她的感情始于焦虑,出于目的,没有沉淀,全凭好感和控制欲维持,这样的自己要如何与薇弥尔竞争?哪怕平等的机会下,被对方主动迈步抢先也毫无悬念。
这让洛芙礼头一回对王女的身份感到厌恶,变成了现在这样放不下、丢不掉、意难平的结局。
“咳咳……你在里面吗?”
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洛芙礼惊慌地站起来,用桌上的毛毯擦拭着脸,语带瓮声地阻拦道:“等一等,先别进来!”
等到平复完情绪,仓促整理好仪容,这才出声示意。
罗维走进帐篷,看到洛芙礼脸上的状况微微愣了愣。
“怎么了吗,”被盯得有些心慌,洛芙礼强行露出高高在上的不屑姿态,“如果你找阿忒塔娜的话,那你们可能刚才错过了。”
“是吗?”罗维回头看了一眼,“可我是来找你的。”
洛芙礼语气不满地笑了笑,“你以为我会在意刚才的事情?别蠢了杂鱼,不要忘了我是谁。”
罗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你怎么哭了?”
什么,我……
洛芙礼一时有些难以维持脸上的姿态,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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