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这样一步步等死吗?”白景洛心中满是绝望。
“当然不是。”
白义安收起了哀痛,神情变得决绝坚定,看着白景洛,眼神凌厉:“楚人想让我如野畜,入其设好的陷阱,待其狩猎。
可是野兽虽愚,却也有拼死一搏的勇气。
临死前的反扑挣扎,也是能给猎人带去惨烈代价的。
我已经决定,明日继续率军前往瑞昌,然后在那里与楚军决一死战。
他楚人不是要绝我归国之途吗?
那本将就让他知道,断去一个人回家的希望,阻拦一支军队回家的路,会激起多大的愤怒。
我全军五万将士就在这里,本将倒要看看,楚人想要吃下,已经准备好付出多少代价了。”
白义安说到最后,已是语气平澹,不带一丝感情。
兵者,凶也。
战争总是免不了死人,无非是你死,或者我死。
如今宁国战败了,作为代价,他们宁军将要去死。
但如何去死,死的能否有价值,可就是战争的艺术了。
既然已经注定,没法将这宁国东征大军仅剩得的五万大军带回去,那么剩下该考虑的,就是如何使这五万已经陷入绝地的大军,发挥出最高的价值了。
白义安对此,已经有了决断。
“二叔!”
白景洛听出了白义安的寻死之意,立刻急道:“五万大军人太多,没法撤走,可是我们有武艺在身,天高地阔,只是数十上百人想要离去,这有何难?
如今我军大败,国家危亡,只在旦夕之间。
值此危急之刻,我等更要留待有用之身,在来日保家卫国,抵御楚人,护我河山啊!”
白景洛苦苦哀求。
他自幼丧父,是白义安亲手将他养大,以亲子待之。
也因此,白景洛也将自己这位二叔,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般,尊敬孝顺。
此时见父亲一样的二叔,想要寻死,自然心中悲痛不忍。
“景洛……”
听着自家侄子这番话,白义安语气重了些,严肃道:“你听着,我白家世代承袭武安侯之位,祖上不知出过多少名将,向来被誉为江东半璧,护国之族。
如今我领兵与楚贼交战,战败不说,连安然撤回国中,都无法做到。
此前答应将士们的承诺,也成虚妄。
败兵杀将,丧师死帅,本就是天地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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