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不知道自己的邻居姓甚名谁,只知道他似乎是个汉人大官,得罪了汉人的天子。
可即便已经时过半年,此人依旧稳定地认为还会有人来救他的。
这一日,在一天两顿的送饭时间外,竟又有两个狱卒径直来到此处。这非比寻常的一幕让拓跋洁汾瞬间坐不住了,因为这种架势通常意味着押运罪囚。
而在秋天按照惯例处决了一批罪囚后,如今在他所在的这个诏狱一角,只余两个犯人了。
虽然拓跋洁汾心中对于唯一一个持续陪他说了近半年话的人的离开十分不舍,可他还是强撑着笑脸祝福道:“看来救你的人终于来了……”
他的邻居则是一脸喜色,临别之际,也说了些真情流露的话:“若有机会在狱外相见,可来我的家乡寻我——记住了,我姓吴名脩。”
随着狱卒打开吴脩牢房的锁,拓跋洁汾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被浇灭。
“拓跋洁汾?随我来!”
狱卒没好气的声音进入拓跋洁汾的耳中宛如天籁,他发誓,他此生从未体验过这般的惊喜。
但有人比他的反应更大——
“不对,不对,是不是错了,不是拓跋洁汾,是吴脩,是吴脩啊!”吴脩说着就要去打开牢门,但被眼疾手快反应过来的狱卒阻止,隔着木栅一推便让吴脩踉跄地向后倒地。
摔倒在地的吴脩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喃喃自语:“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人来救我出去,我该出去了啊!”
拓跋洁汾却已经没心思顾及吴脩了,连忙对狱卒们自我介绍道:“我是拓跋洁汾,你们看,我是鲜卑人,和汉人长相有些不一样的……”
一个狱卒望着手中的名录,强调说:“的确找错人了。”
拓跋洁汾满心欢喜地跟着狱卒走了,头也不回,只余吴脩茫然地望着他与狱卒们离开的背影。
吴脩有种预感,拓跋洁汾不会回来了。
拓跋洁汾没空思量吴脩了,他并不认为汉人会在这个时候处死他,打定了主意——如果还有机会再遇到某个汉人大官,只要能让他离开眼前这个鬼地方,他可以做任何事。
然后,他就又遇到了那个看起来很温和,但实际上一点都不温和的汉人大官。
这一次,他连最后一点矜持都没有了,整个人趴在地上——“求求校尉带我出去!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只要能出去,我做什么都愿意。”
贾文和这次依旧温和地很,笑盈盈地搀扶起拓跋洁汾,问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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