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民试图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但很可惜,这帮出来执行任务的人,需要的是震慑力。
他们个个差不多都是火爆脾气的大老粗。
本来人就糙,又要一边看着“俘虏”,一边清点缴获,怎么可能有心情听宁卫民慢慢道来?
偏偏宁卫民和孙五福的关系又有点特殊。有些当年的情况,宁卫民还想遮掩呢。
于是几句话下来,他既没能说明白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没说清楚他为什么跟这儿待着。
得嘞,他也就有了参与倒卖旧货的嫌疑,照样要被带到工商所去接受盘问。
当然,这种处理方式,宁卫民倒也没觉着什么,他现在是有时间可以耽搁的。
心想这儿说不清楚,去见这些人的领导说清楚也是一样的。
凭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人脉关系,还不至于连这点小麻烦也处理不好。
但孙五福可是愣住了。
必须得说,这小子性子轴归轴,可为人还是比较厚道的,是个讲义气的人。
这一下,他彻底把刚才的愤怒放下了,只觉得自己连累宁卫民了,实在不该。
于是抱着满腔的愧疚他又认怂了。
还没等宁卫民琢磨好,到底该不该把广告上的地址换地方,如果换又该换到哪儿去。
时间就到了边家大喜的日子。
这个年头,由于生活条件所限,还有旧日风俗使然。
京城百姓的红事儿、白事儿很少在外面的饭馆儿举办。
流水席还是最主要的形式,于是大杂院便经常成为举行婚礼和设宴的场所。
还别看大杂院住户多,小房林立,院内非常拥挤,似乎办喜事相当不便。
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因为真到了有某户人家办喜事儿的时候,一个院儿里的邻居们,无不会为这户人家着想,也都一起跟着紧着忙和。
没有人会安心待在一边看热闹的,其尽心尽力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为自己家里办事。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年头没人三天两头的老搬家。
每天进出院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们,心里打着的谱儿,都是彼此要互相守望一辈子的。
今日帮人就是明天帮己啊,那还能不实心实意的帮忙吗?
甚至平时哪怕积攒下什么龃龉、矛盾,往往都会借助这样的日子付之一笑,无形化解。
这就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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