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人爱起来不容易,精致人的爱情其实也差不多。
因为只要是人就有爱与被爱的需求,就免不了为爱出现烦恼。
比如说,殷悦这么出色的一个姑娘,身边就并不止有哈德门这样的一个暗恋者。
那个在父亲的指点下,能在绸缎上做锦绣图案,裁缝手艺已经不亚于名匠的苏锦,其实是比哈德门还要更早对殷悦心生爱慕的人。
不过作为五十年代出生的人,他的恋爱观自有特殊的时代烙印和文化背景。
他这一代人从出生到懂事,所受到的教育是封闭式的,在其之后的任何一代人都比他这一代人要“开放”。
所以苏锦的恋爱和婚姻上所接受的,是很传统的影响。
爱情要专一,婚姻要长久。
这些在日后被人们越来越淡化的观念,在他这一代人身上,却表现得很固执,很执着。
尤其不幸的是,苏锦这一代人,在最应该恋爱的年龄,却远赴祖国四方,去修理地球了。
而且很多人都抱定了一个想法——不回城,不谈恋爱不结婚。
因此,对于回城之后的苏锦来说,他早已缺失了爱情成长中最重要的阶段。
不但没有谈恋爱的相关经验,把存天理灭人欲,当成理所应当的事。
并且缺乏实践经验的他,还有偏向理想化的极端想法。
认定了爱情是纯洁无暇的,理应不受世俗和市侩浸染的。
而这种历史的局限,导致他只敢暗恋,哪怕已经发觉自己感情萌动,却始终不敢行动,不敢表露。
尤其他面对的情感问题又是那么超乎寻常的复杂。
他爱上的殷悦是一个女强人,不仅是他的领导,更关键的是,殷悦似乎早已经心有所属,为了一个男人去学会计,学日语。
而那个让她满心仰慕,天天盼着的男人,还偏偏是把苏锦和许多煤市街的贫困家庭解救出来的大恩人。
这就更让苏锦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点也看不到自己情感的归属方向了。
实际上,最初发现到这件事的时候,苏锦几乎大病了一场。
那段时间,他不敢再去天桥百货商场找殷悦了。
街道工厂的管理工作也提不起精神。
晚上回到家里,他往往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直接躺下睡觉。
殷悦这个名字,成了他最不愿提到的字眼。
可是他即便再不愿去想,也没法阻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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