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庄工作,在日本开了分店,听说过坛宫吗?”
“哎哟,怎么没听说过?最正宗的御膳,算是咱京城最牛的餐厅了!不过我可没去过,听说那贼贵,都是老外。就我这每月不到一百块钱的工资,可顶不住。失敬失敬,难怪难怪,看你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敢情真是货真价实的财主啊。我这样的穷学生可没法跟你比。”
宁卫民笑了笑,为了谈话轻松点,索性拿对方的姓名开起玩笑。
“哎哟,你也不错啊,其实工科就很实用。现在的落寞是暂时的,国内早晚会有你的天地。当然,现在你能走出来,也不能说不对。你看你这名儿,起得多好?留洋!看来天生就注定要留学深造的,是公派?”
“哪儿啊,我可没那个福气,自费。不瞒你说,纯粹是被逼得没辙了,靠着家里砸锅卖铁,才办出来的。”
“怎么会?不至于,你可是大学生,天之骄子啊。”
“大学生算狗屁的天之骄子。你是不知道,我分到的研究所,那儿连扫院子的,打开水的都是大学生。五十年代毕业的老前辈才能混上个办公桌。我成天就负责图书馆里整理资料和旧书。你想想,我这大学不白上了?这不,就因为我在总务科,算二线人员,连七块五的洗理费都给我降到两块了,一个月就发一张澡票。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一气就出来了。咱不争馒头争口气。我横不能白念四年大学,这辈子就混成一图书管理员吧?”
结果他这么一说啊,隔壁邻座也有人响应起来了。
“可不,走就对了。出去起码还有可能活得精彩点,留下就真是等死发臭了。”
那位搭话茬的叫陈颂,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学习的是音乐学专业。
他出国也是为求学,长期以来的封闭,使国内的音乐创作和演奏远离了国际舞台。
而音乐学理论方面的落后,让他萌生了走出去看一看的念头。
特别是他毕业之后进了东方歌舞团,然后看着艺术团的那些元老啊,明星啊,出国的出国,考研的考研,就更让他耐不住寂寞想要出来闯闯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无法学以致用的问题。
陈颂在东方歌舞团也没有什么搞创作的机会,挂着音乐编导的名,好不容易写出了两首自己满意的歌,可团长一点没看就给扔一边去了。
平常里上班也就负责舞台的杂活,拉拉幕布,搬搬梯子,调整灯光什么的。
说白了,合着他就是个拿正式工工资的小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