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政抬起头来,看着棋枰对面的革蜚,眼神非常平静:“混沌?烛九阴?”
革蜚脸色骤变!
他的眼睛一瞬间发生改变,左眼漆黑如墨,没有眼白,右眼惨白如雪,没有瞳仁。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在他的体内苏醒!蓬勃!张扬!
血液是澎湃的,筋肉被力量充塞。
一时间天地似狱,杀机起如狼烟。
但高政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
天没有入夜,也没有变得更亮堂。
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
或者说,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无声的交锋持续了一段时间。
高崖边上的绿苔,剥落了一块。
革蜚忽然一笑:“为什么不叫我革蜚呢?”
他恐怖的气息一瞬间全部收敛,他的眼睛也恢复常态。
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高政对面,显得非常温和。
“革蜚不会坐上这张棋凳,不会坐在我的对面。”高政淡淡地说。
革蜚立即站了起来,站在空白棋枰旁边,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问:“老师,学生实在看不懂,您在与谁对弈?”
空白的棋枰没有答案。
高政也没有给。
这位主导了陨仙之盟、又曾经问道暮鼓书院、被称誉为越国有史以来功业第一的国相大人,如今似乎也只是个独坐后山的孤寡老人。
他甚至于说话都显得很迟缓,只是慢慢地说道:“革蜚见不得蛛网落叶埃尘,从五岁那年开始,就会帮我打扫。我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扫帚高。”
他的眼神很遥远,好像穿透了时光,模仿着稚童跳脱的、自信的语气:“吾高不及帚矣,欲扫天下!”
又收敛了眼神,自己回答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而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这个革蜚,认真地道:“等会我记得打扫。”
高哲好像叹了一声,但又好像没有。
他毕竟只是坐在那里,慢慢地说道:“你太紧张了。”
“易胜锋感觉到了危险,但是他并不知道你是谁,也并不足够了解革蜚……”
他抬起头来问道:“革蜚为什么不能让他感觉到危险呢?”
迎着老人的眼睛,革蜚笑了:“您说得对。”
“你已经在越国生活了这么多天,革氏嫡传的身份,可以给你足够多的便利。而你竟然没有更了解我一些,贸贸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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