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头急匆匆赶来,讲得并不甚清楚。
毕竟都是从宋其英那里打探而来,难免会存在捕风捉影的夸大之处。
但有两样消息,应该可以确定无误。
其一,何家最为出众的两位长房嫡系,拜入道院当上生员的何敬鸿、何敬云,悉数死在某处不知名的内景地。
其二,销声匿迹十几年的白阳教,好似要卷土重来,惹得义海郡道官大发雷霆。
“白阳教?什么来头?行事如此嚣张!当真是胆大包天!”
白明睁大双眼,语气惊讶,他曾了解过龙庭律法,蓄意谋害道院生员,乃惊动天水府,上达朝廷中枢的泼天大案。
一旦被捉拿归案,要么抽魂点灯,要么贬为猪狗。
不受尽折磨,休想咽气。
“真是风雨欲来啊。”
白启屈起手指轻轻叩击桌案,原阳观与止心观是义海郡两座衙门,各自分管税收采矿等政务之事。
两位被龙庭授箓的郡城道官,一人名为“冲虚子”,一人唤作“璇玑子”,皆是道艺四境,差半步打破生死屏障,证鬼仙之位的大高手。
他们执掌代代相传,祭炼温养良久的灵器,纵然四练宗师正面相对,亦未必扛得住全力一击。
“阿七,咱们要不要进城吃个席啊?你跟那位何家少爷交情还成,他没了两个哥哥……”
虾头小心翼翼问道。
“暂且观望吧,陷在茫茫虚空的内景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兴许还有转机。”
白启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初次踏进义海郡的原因,竟然是去十三行的吃席。
“你先备着些礼,看何家后续的反应。
道官打算剿白阳教余孽,无论如何也波及不到咱们黑河县,且放心过日子。
记得寻几個更夫,敲锣打鼓告知乡民,今日切勿下河。
昨天丙火大旺,今个是壬水泛滥,都容易出祸事儿。
你跟阿蟹纠结鱼档伙计,搭棚子放饭施粥,管他们两顿,免得有些不听劝的背时鬼,偷摸着出船捞鱼。”
他略微思忖,把关于白阳教、何家大郎、三郎被害压在心底,转而叮嘱虾头。
黑河县倚靠水脉,四行失序,以壬水泛滥危害最重,尤其要注意。
“好嘞!我晓得!等下就去做!”
虾头拍着胸脯答应。
“你啊,练拳勤快些,武功不能落下,别到时候连我阿弟都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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