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登山也是走走停停。
刘彻好不容易登上太室山顶之后,又在山顶的祠庙中搞了一通祭祀。
如此折腾来折腾去,甚至还在山上吃了顿午饭,等到折返回来走出山口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要下山了。
这样一天下来,刘据早已疲惫不堪,走起路来都控制不住打摆子。
但刘彻却依旧像是吃了不该吃的药一般,保持着十分饱满的精神,甚至看不出一丝疲态。
这身体素质真心让刘据不能不佩服,难怪这位便宜父皇在历史上能活到六十九……
如此一直等到返回行宫。
这一路上谁也未曾再提过“山呼万岁”的事。
再等刘彻回房歇着的时候,苏文一边伺候着,一边才终于恭恭敬敬的从怀中取出一册简牍双手呈上:
“陛下今日登临太室时,山中发生了一些小事,奴婢虽心知陛下辛苦,但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请陛下亲自定夺。”
这便是他的属下在山中听声辨位,抓住那些个假冒山呼的仆从,通过拷问得来的供状。
这供状还在山顶时他便已经收到,却一直忍到了现在才呈给刘彻。
“在山上时你神色就不对劲,朕早看出来了。”
刘彻似是已经猜到了简牍中的内容,笑着接过审阅起来。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苏文陪着笑立在一旁,不反驳也不解释。
他在刘彻身边多年,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能,又怎会轻易露出不对劲的神色,还恰好被刘彻看在眼中?
如此看过简牍上的内容之后,刘彻也并未恼怒,只是淡淡的道:
“将参与此事的官员全部记下来,回京之后再说,至于这个公孙卿嘛……”
“……”
苏文又低了低身子,他心里清楚,此刻被刘彻单独提到,这个公孙卿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接下来只看刘彻想让他怎么死。
不过既然刘彻选择将今日“山呼万岁”的事与祁连山那次一起昭告天下。
那么公孙卿就不能明着因为此事被处死……
“朕倒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刘彻沉吟了片刻,忽然像是来了灵光,惊喜道,
“近些年齐地不是常有人上疏言说神怪奇方之事么,齐人自徐福起便多言鬼神之道,又传闻海外蓬莱有仙。”
“朕便命公孙卿去东莱候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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