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未央宫温室殿。
“这逆子……不愧是朕的儿子!”
看过霍光还在鲁国时就命人送往长安的奏疏,刘彻面露欣慰之色,
“当初他在奏疏中以‘戴罪立功’的名义为史家开罪,朕还欲骂他妇人之仁。”
“一个胆敢在皇室之事上审时度势,将皇室的脸面放在脚下践踏的世家,如何能够留着,否则岂不教天下人以为皇室软弱可欺?”
“没想到这逆子竟还留了一手。”
“这逆子的确是成长了,非但懂得不能妇人之仁,还学会了秋后算账。”
“如此一来,不知内情的人只道史家是因作奸犯科、欺君与伦常之罪而亡,而知道内情的人,又将因此受到震慑,不敢再提此前的事,这手段已经达到了朕之十一。”
“且这还是他自己悟出来的,已经成了他自己的东西,今后只会越发得心应手……”
“好!好得很!”
“遥想当年,朕似他这么大的时候,虽已经继承大位,但那是朕却受人掣肘,始终不能似这逆子这般随心所欲。”
“真是羡慕这个逆子啊……”
“若非有朕这样开明的父皇,愿意给他成长与自主的机会,他又怎能成长的如此之快?”
想着这些,刘彻的脚又不自觉的晃动了起来,
“最令人惊喜的是,他还懂得如何收买人心!”
“以雷霆手段处置了史家之后,他竟还托付刘光将那史婉君厚葬,甚至在立碑时给史婉君重新赐了姓,令其与史家彻底脱了干系。”
“如此一来,就算知道内情的人,也不会觉得他薄情,真是好手段啊!”
“只是为何要赐她一个‘戾’姓,‘戾婉君’……”
“‘戾’似乎不是什么好字吧,这逆子以此赐姓史婉君,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又是恩威并施的手段,一面不教世人认为他薄情,一面又教世人知道他记仇?”
“……”
“苏文!”
沉吟了许久,刘彻忽然将近侍叫了过来。
“陛下,奴婢在。”
苏文连忙上前欠身应道。
刘彻随手将那封奏疏丢了过去,笑呵呵的道:
“去,将这封奏疏送去给卫青和卫子夫瞧瞧!”
“也叫他们好好看看朕调教出来的太子,与他们调教出来的太子有何不同,究竟是朕教得好,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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