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灾民大多为妇孺,自称一路乞讨来到长安,逢人就说自己遭遇水灾之后的悲惨经历。
如此情形之下。
一些太学儒生已经感受到了使命的召唤。
立刻又有一部分儒生聚集起来跑到金马门为民请命,请求天子为民做主,惩治太子刘据。
甚至就连董仲舒都受到了波及。
老董头如今身为太子少傅,又时常出入博望苑,再加上此前与刘彻辩经主动认输,已经被一干太学儒生骂成了“儒奸”。
恰恰他还是太学的博士仆射,偶尔也会在太学教授一些课程。
经过这事一闹。
他是课也上不成了,上课就有儒生发出灵魂拷问。
家也不太好回了,来回路上容易被儒生堵住扔菜叶子。
无奈之下,他只好干脆躲在了博望苑里不再出门,终日蹲在后院望着池子里的锦鲤唉声叹气,全然一副晚年失节的落魄模样。
“呦,董公,喂鱼呢?”
刘据倒是很喜欢他这副模样,毕竟两人曾有“背刺”之仇。
“殿下……唉!”
董仲舒起身向刘据施了一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蹲下看鱼。
“别这么丧嘛董公。”
刘据却依旧笑呵呵的在一旁调侃,
“凡是要往好处去想,你就这么想,这回你虽然失去了名节,被骂成了儒奸,但你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那些儒生也骂不了几年了,我说的对吧?”
“???”
董仲舒回头诧异的望着刘据,只觉得本就憋闷的胸口忽然又多了一口浊气,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不过他好歹也是大儒来着,不至于完全还不了口。
于是便又起身向刘据施了一礼,躬身向刘据请罪:
“殿下所言极是,老朽的确活不了几年了,这些名节不要也罢。”
“老朽方才叹气,其实是为殿下所叹,殿下如今尚在青年,又有长寿之相,如今却背负了这昏聩不仁之名……悲哉哀哉。”
“老朽身为太子太傅,未能正确引导殿下,致使殿下名声败坏,恐怕一生难以洗清。”
“这都是老朽的罪过,老朽便是死了也难以瞑目。”
“请殿下恕罪。”
刘据闻言却立刻瞪起了眼:
“董公,你怎么还口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命人把你送出博望苑,不再庇护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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