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对前来探望的义妁说道,
“怎可再为老朽这把老骨头操劳……恳请义孺子以皇孙为重,倘若……倘若……待殿下回来时,教老朽如何向殿下交代……”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季平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满是皱纹的脸庞也越发苍白。
“季詹事不必多虑,我心中有数……”
即使义妁极其克制,但才刚一开口,她的声音立刻就被难以自持的哭腔淹没,连忙掩住嘴背过脸去。
再回过头来时,义妁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片,却依旧故作平静的道:
“若非季詹事急于请太医前来助我安胎,怎会遭此劫难?”
“季詹事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安心修养便是,我已亲自配置了一些补药,再佐以特制的外用贴剂,还有殿下此前教授义妁的胡蒜汁液,只要季詹事定时服用,再过些时日定可康复……”
作为经验丰富的医者,她怎会看不出来季平现在的状态有多严重?
若换做是年富力强的年轻人,挨下这顿鞭笞或许还能扛的住。
但季平已是风烛残年的六旬老者,身子的恢复能力早已不复从前,这顿毫不留手的鞭笞无异于是在要他的命。
如今受刑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即使义妁坚持每日亲手为他处置伤口,他背上的伤口也依旧没有愈合,甚至还已经出现了坏死化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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