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息怒。”
卫律在一旁笑盈盈的劝道,
“事已至此,其中的利害关系早已跃然而出,右贤王正应将此事禀报单于,若是能及时作出决断,令大汉真正的计划破产,何尝不是在削弱大汉,壮大匈奴,而右贤王也将成为匈奴最大的功臣。”
当然也包括卫律自己。
他想的很明白,先毕要向单于禀报此事,那么自然就要将他这个出卖大汉的使者引荐给单于,以此来增加此事的可信度。
如此他也就有了在匈奴单于面前表现的机会,未来可期。
因此这件事没有必要在先毕面前藏拙,功劳肯定少不了自己的。
“嗯……”
先毕随之陷入了沉吟,卫律已经彻底说服了他,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卫律,本王为何感觉你们这些大汉的叛徒,正将我们匈奴越带越远了?”
“右贤王此话怎讲?”
卫律连忙收回心中的自得,下意识的问道。
“先是十余年前背叛汉朝投降匈奴的赵信,建议单于离开阴山徙居漠北,以诱疲汉兵,结果汉军追至漠北之后,非但不疲不累,还有余力在狼居胥山封禅。”
先毕琢磨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你又说出了汉朝方略的重大缺陷,提议匈奴向西迁移,去往西域以西以坏汉朝大计。”
“这可不就是带着我们匈奴去往距离汉朝越来越远的地方么?”
一听这话,卫律那颗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儿,赶忙急切解释:
“右贤王明鉴,小人的忠心天地可鉴,断无如此念想,一切都是设身处地的为匈奴着想,不信右贤王就剖开小人的胸膛,瞧瞧小人的心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
“不必紧张,本王并非是在责怪你,只是顺口这么一说罢了。”
先毕笑了笑,道,
“当年若非单于听从了赵信的建议,汉朝攻打匈奴龙城只怕会更加容易,匈奴的损失只会更大,说不定早已覆灭。”
“如今你带来的这个消息也同样重要,恐怕干系匈奴的生死存亡与百年大计,本王又怎会不信?”
卫律暗自松了口气,施礼谢道:
“右贤王果然不愧这个‘贤’字,小人见识了。”
“只是右贤王如此贤明,在此战之中损兵失地,恐怕到达龙城之后,免不了受人非礼,小人实在不忍,不知可有什么能为右贤王做的,定是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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