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却觉得这座宫殿就像一座监牢,那些期门武士和郎官,则像是一个一个的狱卒……
里面关着的,是一头越来越力不从心、即使鬣狗都敢在其面前造次的迟暮雄狮。
如果狮群没有抛弃它,鬣狗安敢?
它又何须因恐惧不安而炸起鬃毛?
刘据抬起脚来,重新向温室殿走去……
……
温室殿。
“苏文,刘据走远了么?”
靠在龙榻上,刘彻的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也有一些低沉沙哑。
苏文一眼便已看出,方才刘彻与刘据的交流应是不太顺畅,说不定又像之前一样出现了一些不快。
不过与此前不同的是。
这次刘彻并未在刘据离开之后还怒意难消,反倒透出一股子无法言喻的失落。
即使苏文在刘彻身边伺候了数十年,这种情况也极为少见。
他有点不太明白,自得知刘据答应回京复命,与他一同参加封禅大典之后,刘彻不是一直便在盼着这一天么?
为何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刘据,却又变成了这副模样?
说起来,是因为刘据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么?
可是也不对啊,这回见到刘据,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刘据的成长,他应该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在刘彻面前口无遮拦,惹刘彻生气了吧?
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于是苏文小心翼翼的答道:
“回禀陛下,这么一会殿下应是尚未走远,陛下若还有事,老奴这便去将殿下召回来。”
“不必了……”
刘彻摆了摆手,翻了个身面向龙塌靠背,
“朕有些倦了,你也退下吧,待晚宴准备停当时再来叫朕。”
“诺。”
苏文自是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取过一旁的毯子给刘彻悉心盖好,而后躬着身默默的退了下去。
如此待苏文退出去之后。
刘彻却依旧睁着眼睛,目光瞟向了那根悬挂于龙塌之后墙上的金柄藤条,自言自语起来:
“是朕此前对他疏于关爱,又对他太严厉了么?”
刘彻不是善于反思的人,但这一刻,他却真的在反思自己。
他想到了自己在刘据成长过程中的缺失。
刘据那座博望苑虽是他赐予的,但自打刘据住进去,他便一次都未曾去过,直到前些年刘据搞出来那场“毁堤淹田”之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