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侯爷看着她,眼中波涛汹涌,胸膛激烈起伏,似深有触动。
秦鸢垂眼看着黄绿色的茶水,一字一字缓缓道:“赵氏得知顾十六去了冀州寻访庞家的族人,就放弃了装病留在侯府的打算,迅速出了府,可见她很清楚庞海并非是庞家人。”
顾侯爷点头。
秦鸢捻了捻手指,又道:“赵氏之前屡屡请侯爷去风轩阁,后来又来梧桐苑堵人,侯爷想必也知道了赵氏所图,我便应当是赵氏的眼中钉,为何她走之前没有来梧桐苑投毒,反而去六弟妹的院子投毒?”
顾侯爷皱眉。
秦鸢轻笑一声,道:“赵氏当知你的脾性,想来你去寻她不着,府里又发作了天花,你就顾不上她了,日后也断乎想不到与她有关,但她漏算了我的脾性,没料到这么快报官,又当日就发现了天花。”
秦鸢抬眼看向顾靖晖道:“侯爷想想,若是按着她的想法,府里多人得了天花,你会如何?”
顾侯爷动了动嘴唇,最终道:“当然是分身乏术,焦头烂额,若再有亲人离去,我怎能受得了。”
秦鸢身子往后靠了靠,懒散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赵氏不顾孩子安危,我看她却早已考量清楚,她知你不会报官,选个地方躲起来便是,府里爆发了天花,你们也怀疑不到她身上来,她那两个孩子只怕是不惧天花的。届时,府里主子死伤大半,你身边有义子义女相伴,碍事的人都不在,她再出现,岂不是正正好?”
顾侯爷被吓得失了态,抓住秦鸢的手道:“不至于此,绝不至于此。”
秦鸢抽出手,淡淡道:“是否会如此,侯爷可以好好想一想,我也不过是推测罢了,事实究竟如何,赵氏如何盘算,那只有她才知道了。我如此说,也不过是让侯爷明白,我内心对赵氏,对赵氏的两个孩子委实无法没有半点芥蒂。为此我才特特命人在二门处守着,结果如何,侯爷也看到了。”
顾侯爷半晌道:“鸢儿,我明白了。”
秦鸢柔声道:“赵氏可不知我与仁和堂来往紧密,也不知我擅香方,更不知我师傅手里有能防范天花的方子。只要其中之一不备,不需刘太医出手,如今侯府可能已危在旦夕。我当日请侯爷去娘那里安抚两个孩子,不过是瞧着他们近日在娘的教导下变得乖巧,不愿他们因着心病给娘添乱罢了。”
此言一出,顾侯爷的身子都冷了。
“鸢儿……”
秦鸢冷冷道:“不论是因着赵氏所作所为,还是为这两个孩子性子暴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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