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忍笑道:“学的好,你多学点,你不是还要做儒将的么?等到开府之后,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父亲说。”
顾侯爷有些惭愧,松了手,酸道:“还不是你不愿意教我,我想请你做夫子,你就整日忙着盘账,也不理我一理。你看看你对六弟多贴心,对小东就更不用说了,还手把手教他画画。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比不上别人,只能排到最后的。不上心就不上心吧,还要耻笑我呢。我若是有法子,还至于拾了六弟的牙慧。”
这话说的,又有了那怨夫的味了。
秦鸢知道和他掰扯这个一定是掰扯不清的,便从他膝上滑下去,嗔道:“我没空和你在这里歪缠,你快些回去忙你的事去吧,我还要赶着拟折子呢。”
两份折子,写起来也是费神的。
顾靖晖还的确有不少事情没料理完,便也起身,道:“我说的话,你要放在心上,这书……总不能不读吧,是不是?”
若是能跟着小妻子一起读书,那该有多好。
就是一个月读完那本拗口晦涩的《春秋》也不是不可以。
秦鸢道:“哪有做妻子教夫君读书的道理,你不该寻个西席放在家里,一边给你说书,一边帮你出主意么?”
林子奇做了知府后就收了不少幕僚,不是出主意,就是陪着谈天说地,和诗酬答。
顾靖晖好歹也是个大将军,麾下岂能没有什么得力的军师幕僚。
顾靖晖皱眉,“西席不都是些老学究么?瞧着就怪烦的,哪有和鸢儿一起读书来的开心。”
秦鸢伸手将他往门外推去,道:“快些去看书罢,就是读不进《春秋》,读读《三国演义》也是好的,听闻有人读了此书都成了名将呢。”
顾靖晖扯了扯唇角,不以为意地轻嗤一声,见她不理,只好走人。
秦鸢叫了红叶和翠茗进来伺候,先将账本子丢给红叶,道:“这账明面上没太大的不妥之处,你先将外院拨帐入内院,和内院发月例的日子对一对看看。”
红叶问:“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
秦鸢道:“你先对一对,看能对出来些什么来。”
翠茗过来给她磨墨,秦鸢挪开了账本子和算盘,摊开纸张,压了镇纸,便开始落笔。
她已废了几稿,皆因刘太医之事尚无准信。
如今尘埃落定,这份折子也就定了下来。
至于密折,秦鸢想,应当无需文饰了,照实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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