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喜欢的人和事会一直都在,长大后才知道,不得已和失去乃才是平常。母后、兄弟、朋友皆是如此,如今能绑住我们的只剩下了利害。”
顾靖晖也叹了一声。
齐王转身看着他,目光坚定:“三哥,你想独善其身,我便由着你,让你慢慢体会你是无法独善其身的,若是旁人哪有我这般惦记着一起长大的情谊,是不是?”
顾靖晖的眼皮子就是一跳:“你这是何苦呢?离开京城去封地好好过完一生不好吗?”
齐王哼笑一声,道:“我争不争的,结局都不太会好,如今有得争不争便是死路一条。三哥以为不介入夺嫡,就能游离逍遥么?不然顾老夫人为何急着改换门庭?就是顾家的祖宗又何尝不知富贵难谋。”
“人人都说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可被灭九族三族的不在少数,若是做个农夫商贩,冻饿死了也不过一族尔,但人焉能不求富贵,子孙如何便全凭天意了。”
说到后面,颇有些看透厌世之相。
顾侯爷欲言又止,终道:“你是知道我的,我在塞北苦熬了十年方才守住侯府祖宗留下的基业,所为的也不过是家宅安康罢了,顾家再经不起一点闪失。况且我定北侯府世代为国驻守塞北,京城内的事甚少参与。今日我顾靖晖便放话于此,定北侯府世代忠于皇上,对其他人毫无偏向。”
这便是要做个纯臣了。
齐王笑道:“顾三哥,我看重咱们之间的情谊,也看重定北侯府的声望,看重三哥的本事,更看重三哥手中的权势。我也有话放在这里,不论何时,三哥来投,我都扫榻相迎。”
顾侯爷正要开口,齐王抬手截断,道:“三哥,眼前目下,我也只期望你别坏我的事,有什么小忙不违背法理人情时,期望你能看在旧时情谊上相帮。众皇子之中,你别对他人偏向即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等你想好了再说不迟,只不要将我拒于千里之外。”
顾侯爷道:“行。”
齐王轻轻一笑,道:“这番我便真的告辞了。”
顾侯爷赶忙一路将人送到府外,恭敬站在门口,一直等他蹬车而去。
车内。
齐王府长史问:“殿下与顾侯爷商议的如何?”
齐王唇角含笑,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摸弄腰间的香囊,叹道:“他是个木头,能商议什么?”
长史道:“如今皇上有意抬举顾侯爷,京察之事正是揽权之机,谁都想借此机会撕下别人一块肉来,好扩大己方势力。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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