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在繁华热闹之地,见到的都是生活尚可的土著,真没见过这般残酷。
回春府名目好听,其实乃是苦寒之地。
已经接近衮朝的边疆,再往北走,就要出了衮朝的疆域,到了乌孙奴!
乌孙奴铁骑无双,王庭更尊崇蛮巫,时常侵犯衮朝,双方征战极多。….
衮朝经济在崩溃与不崩溃的边缘,哪里还有多少钱粮送来边关?所以回春府这边的普通百姓,日子极苦,年年都有饿死人。这些士卒也时常领不足饷银,甚至吃不饱饭,此等勇力之辈,做事就没甚忌惮。
这些兵卒见严熹本领了得,虽然有几个同袍,被严熹掀翻热锅,滚水烫伤,却并不害怕,仍旧呼喝着扑了上来。
严熹本来极为纠结,他是真不想杀人。
尽管看到这般惨烈,仍旧下不定决心,但这些士卒扑到切近,刀枪并举,还有两名士兵,张弓搭箭,放了数支冷箭,只身子一晃,撞入了士卒群中,反手夺了一把单刀,也不使用什么刀法,只是一个快字。
这些寻常士卒,强极也不过寻常好手,连三流武者
都算不上,如何抵挡他这般出身少禅寺的一流高手?
严熹连头都不回,也不敢回头,每一刀都是反身劈出,顷刻间杀了数十人,把这一支兵卒,杀了一个干干净净。
杀人之后,严熹丢下了单刀,全心全意念了一声佛陀,他不是信了佛家,而是真觉得,众生皆苦。
从始至终,严熹都不曾回头,穿过了村落,步行而去。
走了数十里路,严熹才觉得绷紧的某个心弦忽然断了,背后汗流浃背,只恨不得大哭一场。
一马单骑,从远处而来,本已疾驰过严熹身边,马上的骑士看到大哭的严熹,又复勒住了马儿,兜了回来,问道:「小和尚,为什么哭的这般伤心?」
「可是被老师撵出庙来了?」
「若是被撵出庙来,你往马嵬坡县走,县令张齐大人正在舍粥,你若是走快些,还能赶上一口。」
严熹摇头说道:「不是被撵出庙来。」
马上骑士叹了口气,说道:「那就是庙被拆了么?张齐大人,最近又拆了黄药佛庙,你是那家的小和尚吗?」
「可怜,在庙里还有一口吃食,若是庙被拆了,你大约也过不得今年寒冬了。」
「我还有些事儿,这里几个饼子给你。」
马上骑士丢了几个饼子在严熹怀里,纵马而走,再也不曾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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