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琇倒了些许墨汁到几个小碗中,又拿了水壶在每个小碗中倒了些水,拿起刚才手里的狼毫笔将几个小碗中的墨汁调匀。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刚才离开的小厮,那人立刻点了点头,往外走去,不知道这次是去拿什么东西。
出人意料的是,姜晚琇竟然将手里的狼毫笔丢到一旁,将袖口往上撩起些,玉葱般的手指竟然直直地伸进小碗中,沾上了墨汁便立刻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两只手同时在宣纸上游走,远远看去简直就像在抚琴,时不时地再伸进不同的小碗中沾墨汁。
白皙的玉手沾上了漆黑的墨汁,竟没有半点狼狈之感,反而就如娇俏调皮的小丫头玩闹一般,让人对她所作的画格外地好奇。
约莫一刻工夫,那小厮便领着两个下人过来,两人手中各拿了一个净盆。
姜晚琇定定地望了望案几上的画,轻轻点了点头,便走到下人面前洗手,拿了盆上的锦帕擦干净,这才重新回到案几边,拿起紫毫笔,沾了些砚台上的墨汁,几乎没有停顿地下笔题字。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梦蓉儿已经完成了,小厮将她的画作举起,评判们赞不绝口。
梦蓉儿画的是一副百花争艳图,团团簇簇的百花争奇斗艳,气韵浑然天成,妙趣匠心独具。
虽说是一副寻常的百花图,倒也有独特的地方,入木三分,栩栩如生,让人有一种身在百花园中的感受。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镜中伊人花对影,岁月静好相沫濡。”果真是少女情怀,却又不单单是少女的情怀。
梦蓉儿淡笑,她最自信的便是自己的画作了。
只是,姜晚琇身侧的小厮将她的书画举起时,她明显听到周围的人猛然屏息的声音,她皱紧了眉头,转过头看她的书画,竟也跟着怔怔地失神起来。
按理说,这不过是一副平常的墨竹,竹枝横斜,枝密叶茂,山石竹木,水波烟云,并无特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姜晚琇并未用画笔而是用手指的关系,反而更为灵活随意,用墨滋润淋漓,深浅浓艳泼辣,简直毫无章法,多是信手拈来,随意而成,明明有时脱略形迹,却又显得离形而以神会求似。
许多人学画,都喜欢先学画竹,但是真正要画好墨竹却不容易。
苏东坡曾说,画竹必先成竹于胸,胸中当有君子之心,方能挥洒卷上,使墨竹为墨君。
然而胸中有大丘壑者,又岂非常人能够比拟,因而画竹的人多,真正能画好竹的人却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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