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是星夜赶路离开的安陵。
至中阳山关塞的时候,林琰的宗卫荆翊亮出来了令牌,亦是一路通行无阻。
在中阳山关塞某处城头,坐在轮椅之上的孙伯灵看着这位公子琰一行人的策马身影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亦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徐徐叹道:“如此一来,你可真的就是将手中的剑彻底交出去了……”
身后的童子似乎是有一些不理解,当即是问道:“师父是要剑?”
这倒是惊醒了孙伯灵,其亦是回过头来,这名童子已经是跟着他数年了,似乎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让孙伯灵亦是感觉到了精神疲惫,只得对这童子道:“你随某也有四五年了,如今这般年纪某倒是也可以传一些衣钵于你,用兵之人岂能够不会用剑,为师虽然难以步行,但亦是可以指教你几招几式的……”
……
宛城秦宫。
秦公还是卧在床榻上,眼下看上去虽然是体力不支,但因为接连传来的荆地和中阳山大捷,亦是让秦公恢复了些许生气。
一旁的大秦大司马赵靖如今也是年近七旬,老态龙钟,长年侍立在秦公左右,似乎是养成了赵靖沉默寡言的内敛性格。
秦公挥了挥手,便是遣散了身边的众多宦人与奴婢,待众人离开之后,秦公假寐养神的眸子方才是睁开,透露出来浑浊之中的一丝精芒,向着赵靖开口问道:“如何了?”
赵靖一字一句的谨慎回道:“消息已经是从那些人的嘴中传出去了,边境倒是没有什么异动,不过宛城之内……暗流涌动。”
秦公闻言,当即再一次闭上了眼睛,面色郁郁,似乎是内心饱受煎熬,但最终还是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孤这般算计,心肠倒是比那猛虎尚还要狠厉三分啊!”
赵靖面色一怔,其相伴秦公身边多年,岂会是不知晓秦公如今的心境是何等的煎熬,但是对于此事因为牵扯太大,即便是赵靖有心为秦公分忧,恐怕也是使不出那份力来。
“孤的身体孤是知晓的,活不了多久了……”秦公哀叹了一声,似乎是想起来了往事,面色追忆之色的言道:“当年先君武伯病危之时,孤惶恐不安的侍立其侧,今日方才是知晓,彼时孤的惶恐不安不及武伯先君的千百之一!”
正说着,一名侍监走了进来,原来的大侍监高锦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体力已经是逐渐跟不上了,秦公恩准其留在秦宫之内养老,只听这名入殿的侍监禀报道:“君上,已经是有第一位公子回来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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