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内,堂内不知何时钻出来一道约莫六七岁的稚子,用着稚气却是聪慧的语气对着愠怒中的张开地言道:“祖父,为何生气?”
张开地看着孙儿这副灵动的模样,心中怒意也是消释了大半,当即也是挥了挥手,让张平起身:“此事的确是怪不得你,原本还想着你入仕秦国劝秦君行存韩之计,现如今恐怕……答应不答应秦国这等亡国之计,某韩国都是不得不以臣事秦国!”
张开地试着问道:“父亲这意思,莫不是欲要答应秦国?”
张开地回过头来,看着张平开口问道:“你可知为父为何将你派往秦国入仕?”
“自是为了存韩之策!”张平一口应道。
“此乃其一,却不是其二。”张开地却是摇了摇头,终是说道:“天下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乃自取灭亡罢了,存韩之心,乃是张氏为仕韩国之心,然而,在臣子之心前,你必须还得有一颗为族人考虑的思虑之心!”
“既然韩国已经是必须选择臣事秦国,为父所谓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蓄延秦国如今的国祚方才是正事!”
“秦国将所谓的越城岭十几座划给韩国,无非就是要韩国派遣人口去充实那等荒蛮之地,此举只会是充实了秦国的国力却是大大削弱了韩国可征之卒!”张开地意味深长的说道:“此消彼长,韩国断然是只能够作为秦国的附庸!”
张开地抬起头,从长子张平的身上挪移开了视线,落到了孙儿的身上,终是说道:“然而某张氏一族确实不能完全附在韩国这艘注定沉没的船只上一同覆灭!”
张平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着家父的目光,一同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
韩相张开地终是奉着那位已经是几近失心疯的韩王命令,同意了秦国赐予韩国越城岭北部的城邑。
自初元六年六月伊始,韩国第一批被征发的民众,即关于许田周围的将近十万民众开始了浩浩荡荡的迁徙越城岭的历程。
与此同时,秦庭也是册封巴地的相氏族长相乹为【越城南侯】,率领族人奴隶前往越城岭以南,再者随后归附秦国的郑氏部族族长郑囵,亦是被秦庭册封了【都庞南侯】,见秦庭打算,乃是以中原百姓迁移至五岭之北,施以当地教化。
而性格偏向于刚猛暴戾的巴人部族则是迁移到五岭以南与那些百越部落纠缠。
相乹和郑囵乃是初元六年九月份来到越城岭,但见到了连绵不止,人迹罕见的越城岭,也是感受到了岭南的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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