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面色纠结似乎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拿着信的手紧紧捏着那张纸似乎有千钧重量。
环顾四周,崔峻发现人人都在看着自己,那目光中包含各种情绪有喜悦、疑惑、期盼以及哀求,众人的心思很明了再无纠结的必要,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传令,打开北门!”
“副总管有令,打开北门!”
“快,快把堵门的砖石搬开!”
。。。。。。
长江北岸,密密麻麻的陈军士兵正在督将们的呵斥下排成一列列队伍登船,昨夜仓促搭起的栈桥踩上去摇摇欲坠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人同时经过所以很多队伍都是直接涉水走向一艘艘战船。
他们走到齐腰深的江水里来到船边在船上水手的帮助下爬上甲板,满载人员的战船缓缓划入江中向南岸移动而空出来的位置又不断有空船靠过去。
登船的士兵们表情不一,有茫然的有沉默不语的也有唉声叹气的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大军围攻江陵半月眼见着就要拿下却功亏一篑,对他们来说虽然期待中的‘大掠三日’没了可保住一条命倒也算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还未登船的士兵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就生怕时间久了北面的敌军再度南下进攻那就再也走不成,若不是有将领在一旁监督怕是要争前恐后的抢上前去登船。
“不许撤,不许撤!”一名面缠纱布的男子口齿不清咆哮着,他不顾身后人的阻拦拔出佩刀向排队乘船的士兵们冲来。
“孤乃主帅,孤未下令撤退尔等便不许撤!”
那人便是始兴王陈叔陵乃此次攻打江陵的陈军主帅,方才他领兵从江津戍出发支援江陵城下大军时半路遇袭,自己面门中了一箭侥幸未死单骑逃到江陵城外亏得右卫将军萧摩诃救援及时才逃得一命。
军医把那只钉在脸上的箭拔了下来并做了包扎,伤势不轻的陈叔陵听闻副主帅樊猛下令全军撤退便不顾阻拦冲到江边试图阻止。
“不许撤,谁敢撤就按阵前脱逃论处!”陈叔陵疯狂的挥舞长刀在人群之中跑动,“回去再战,去攻城,去攻城!”
“江陵城还没攻下来谁也不许撤!”
眼见着这个杀星双眼通红许多士兵纷纷避让有倒霉的躲闪不及被一脚踢到地上,陈叔陵接着一脚踩在那人胸膛挥刀就要砍下却被人紧紧扯住手臂。
那人正是副帅樊猛,眼见着陈叔陵失去理智他面色凝重的低声说道:“大王,体面些!”
“大王,事已至此再不撤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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