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这里分掉用命换回来的良田,还是白拿的那种,而忽然热情起来的叔伯以及嫡兄弟,要的恐怕不光这些。
蔡长庚知道,若就这么让亲人来“帮忙”,他和伙伴用命换回来的坞堡,迟早要会鹊巢鸠占。
这些所谓的亲人,会渐渐侵吞田产,控制账目,待到时机成熟,他这个坞堡主怕是要“暴病身亡”,如果有妻儿,那么儿子也会“暴毙”,妻子要么死于非命,要么莫名其妙失踪。
而坞堡,会由他的一个侄子来继承,类似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大家族里的龌龊事多了去,所谓亲人,根本就靠不住。
还有那些上门借贷的人,一旦沾上稍有不慎就会利滚利,还得继续借贷,最后就是欠下一屁股债,一辈子都还不完。
即便良田百顷、坞堡一座,迟早都要被拿去抵债。
对此,蔡长庚和伙伴看得很明白,但他们真的束手无策,明知道端到面前的是一泡屎也得吃下去,因为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新的选择出现了,那就是日兴昌柜坊。
日兴昌柜坊的冯驵主和他谈过,借利息一分五厘的贷,今年还不上,明年再还也行,利息不变,没有利滚利。
冯驵主还介绍许多黄州商贾过来,对方能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种子、农具和耕牛,当然,农具和耕牛租也可以,不仅如此,还包“招工”。
招人手种田,招人做长短工,甚至还可以雇镖师来当护院、保镖——黄州的镖行,如今可是很有名的。
日兴昌柜坊,提供了许多选择的机会,蔡长庚和伙伴们一合计,觉得信用一直很好的日兴昌值得信赖,所以和冯驵主签了借契,借钱粮周转。
不仅如此,还通过冯驵主作为中间人,和几个黄州商贾签了契约,农具、耕牛、种子很快到位,佃农、田客也招募了许多,连看上去很能打的保镖,都已经在坞堡里开始看家护院了。
至于这些蜂拥而来的所谓亲人...
蔡长庚喝了一口茶水,开始向和蔼可亲的亲人们诉苦:“诸位叔伯是知道的,如今侄儿不过是戍主,坞堡里的事务,不是侄儿一个人说了算。”
“坞堡里的文武吏,管账,侄儿用钱用粮,账目必须清清楚楚,不然算是违反军纪,更别说若是事情办不好,算延误军机,且不说人头,戍主的位置怕是要丢。”
“既然是戍,自然归官军管辖,坞堡旁有烽燧、驿站,每日都有函使或者兵马经过,为防敌军细作,坞堡用人也得经过军吏核查,不是侄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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