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愤懑不已,他觉得自古以来,百姓就该男耕女织,过自给自足的好日子。
如今虽然不至于卖身典地给大户人家,却如同嫁妻那样把地租出去,自己还得去什么作坊、工场、邸店、商社、码头做工,男耕女织的美好生活已经荡然无存。
但窦建德却又无可奈何,这样的局面,不是他这小小里长能够改变的,而诸如孙万全这样的农民,把地租出去还笑眯眯的数钱,如此悲凉的事情,窦建德看在眼里,心中不是滋味。
一开始,窦建德下定决心,即便粮价再低,他家的地是决计不会租出去的,什么狗屁契约,什么十年为期,把地交到别人手里,交出去的时候容易,想要收回来就难了。
种粮食不划算,不要紧,可改种蔬菜瓜果,然后到津口贩卖,用赚来的钱买米买布?
孙万全等人是这么想的,但发现行不通,因为蔬菜瓜果的价格也不高。
原因之一,是想靠卖蔬菜瓜果挣钱的百姓多了,所以竞相压价,导致价格上不来;
原因之二,是那些租借了大量土的商社,搞什么“新式农场”,种植大量蔬菜瓜果,同样导致价格下降。
所以种植蔬菜瓜果养不起土地,只有种植蓝草(用于榨取靛蓝)等染料作物,或者菜籽能榨油的油菜,才能卖上比较好的价钱。
这主意不错,但同样行不通。
首先,窦建德和村民们没种过蓝草,也没种过油菜,家底薄,承担不起因为种植不当导致歉收甚至绝收带来的后果;
其次,他们没有种子,只能向商社购买,而商社出售种子的价格可不便宜,即便种出来了,他们也没地方销售,只能卖给各行商,对方自然会压低收购价。
算来算去,怎么种地都不划算,唯一划算的做法,就是把地租给商社,自己出去做工。
就像孙万全一家及其他村民的选择那样。
当然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经商,或者办作坊,但窦建德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他家世代务农,没做过买卖,而经商就必然变成奸商,坏名声,在父老乡亲面前抬不起头。
开作坊的话,也没有门路,更没有销路,所以这段时间以来,窦建德一直都在烦恼。
祖辈传下来的地,真不愿意地租出去,但再这样下去,他家可撑不了多久。
窦建德家中虽然有地,却雇不起佃农,他自己要时常下地干农活,为的就是节省,宁愿自己累些,也不能花冤枉钱。
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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