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居然“炒期货”,这让宇文温大吃一惊,但是,他不会粗暴干涉陈的决定,毕竟对方用的是私房钱,这点点小自由,宇文温还是能容忍的。
但是,期货交易他真不想碰,也不想家人碰。
所谓“期货”,其含义和“现货”相反,现货是实实在在的货物,而期货,是未来某个期限到了之后才有的货,由此产生的交易,名为期货交易。
宇文温当然听说过期货交易这个名词,但在他的印象中,期货交易是一种高风险、高收益的交易形式,说白了就是对赌,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人一夜倾家荡产。
所以,他是不会去碰期货的,也不打算“发明”期货交易。
但是,这个时代,早就有期货交易的雏形,那就是预购和赊卖,这就是远期(提前)交易,各地商人玩得那叫个顺溜,没有宇文温“发明”的余地。
宇文温是“不正常人类”,有着千年的见识,但不代表“当代人”就比他蠢,而这个时代商人们玩的花样,基本上都是很多后世经济手段的雏形。
所以,无论宇文温想不想,预购和赊卖的进阶形态期货交易,还是诞生了。
最初,其实很简单,在一处商埠,有几个粮商聚在一起喝酒、打发时间,他们说起自己听到的趣闻,议论着物价的波动。
“我觉得吧,到时候粮价可能低过每石一百八十文。”
一名粮商如是说,他身材消瘦,皮肤黝黑,拎着一个酒壶,充满自信。
“不会那么低的,我跟你讲,粮价最多降到每石一百九十文。”
另一名粮商反驳,他身材臃肿,方头大耳,打着饱嗝,同样充满自信。
“怎么会呢?入夏以来气候温和,没有暴雨连绵,没有什么灾祸,粮食丰收已是事实,粮价如何会不降?”
“那可未必,我听说,有许多酒坊准备大量收购粮食酿酒,所以,粮价下跌势头必然受到遏制,粮价呀,跌不到每石一百八十文。”
“你只是听说而已,未必是事实。”
“呵呵,我的消息一向灵通,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做粮食买卖的人,谁消息不灵通,消瘦的粮商闻言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不信,你敢不敢赌?”
“赌就赌,赌注是什么?”肥胖的粮商也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那就....”消瘦的粮商沉吟着,在想该以什么做赌注,大家干这一行,钱袋鼓鼓,堵注可不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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