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了近一宿,又在暗室里走了一遭。
等四人从暗室出来,晨曦将整个长安都镀了一层暖色,崔家父子三人的气氛不仅没被这层暖意感染,反而提前到达了冬天,凝结成了冰。
从王玄之背后探出一颗脑袋,道一打破僵局,“这人都快死了,你们不请一个大夫来瞧瞧吗?”
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一头雾水,刚从暗室里捡起的两只。合着问这话的时候,她压根儿就忘了这伤是谁打出来的吧。
崔学士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当他不愿意请吗,孩子犯再大的错,那都是他的儿子,而是这孩子不愿意请,他叹了口气,“文渊在等你们。”
“大兄不若与父亲去院外等候,我想和安道单独谈谈。”气若游丝的崔文渊,给崔家父子一个与崔大郎如出一辙清隽温和的笑,一如多年前,父子两人都有些闪神,他们好像看到了从前的小二。
愣神间,父子二人已经到了院外,小潼小甲也跟着走一在旁。
崔文渊艰难的动了一下身子,看着要跟着出去的道一说道:“小道士你别走。”
“嗯?”道一挑眉,好吧,看着你不行的份上,你说了都算。
“为什么?”王玄之过去将人扶起,靠在院中一棵大树下,同他面对面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有了倚靠崔文渊好似多了些气力,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脖颈,呼出一个浊气,像是每个清晨早起练功夫那般,完成一个吐纳,满不在乎的回,“没有为什么,想要治好这双腿,有办法就去做咯。”
王玄之望向院外,“文渊你我二人打小一道长大,你在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明知我问的是什么。”
跟着他看过去,也看到了听风院外的崔学士和崔大郎,“失去一个冷漠的杀人犯儿子,一个会和兄长争家产的弟弟,比失去一个能文能武的儿子,一个听话懂事喜欢哥哥的弟弟,他们不会那样难过。”
这话几不可闻。
要不是功夫在身,道一都差点儿听不见,她也有些诧异,“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深沉,一家人简单点儿不好吗,真搞不懂你们俗人在想些什么。”
“小道士或许以后会明白呢。”崔文渊一改先前的狰狞,眼下是平和的面容,他已经在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连个挣扎都没有。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安道,我想和单独你说的一件事,你要小心点儿。”崔文渊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生怕说不完他要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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