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牛衣裳在挣扎时被弄得有些凌乱,鞋子也在踢踏之时,将右脚的踢踏掉了。
他的双手指甲缝修剪得很平整,许是在天工阁做小二,需要干活留着不方便。
这也导致了他临死挣扎时,手指甲缝里能抓到,留下来的东西很少。
咦,道一看着孙二牛的右手,指甲开了一条小口,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开的口子里夹了一根……嗯?头发丝?
用验尸的夹子将类似头发丝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又从身上拿出一张专门用来包裹证物的布块,把它放上去之后,再开始检验尸体身体的其他部位。
根据验尸结果,与在孙二娘残存的意识里看到的是一样的,被一个如同人形的黑影,一手高高举起,另一手直接插入他的心脏。
一家三口的死法,根据检验死于同一种手法,也死于同一人之手。
现在她要看看孙二牛的残存意识。
“孙二牛你个没爹养的,又欺负我家铁蛋,你那个不要脸的娘,在村里到处勾搭男人,平原村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我没有,是他先抢我吃的,那是我娘做给我的,”孙二牛两眼泪汪汪的。
“我呸,就你那风骚的娘,会做什么吃的,分明你是抢我家铁蛋的,”泼辣的中年妇人,张口便是黑白颠倒。
五六岁的孩子,哪里说得过一个村里的长舌妇,面皮薄些的大人都一定能吵得过对方。
孙二牛最后是哭着跑回家的,孤儿寡母在家又是一场抱头痛哭。
孙二牛是由一个寡居的老母将他抚养大的,他从小受了不少的欺负,寡母也经受过许多的流言蜚语。
像这样的事情属于家常便饭,村里人已经屡见不鲜,本来没有影的事,也被那长舌妇给说得村里人疑神疑鬼的。
好几次都有泼皮癞头在他们门外打转,好在村长将人赶走,还给了他们警告,这才得了些时日的安生。
直到有一日,母子二人去城里赶集。
一个是讲究女子无德为美,另一个是生父早逝无人教养,两人皆目不识丁,被人哄骗了家中仅剩的银钱。
那时的孙二牛就在心中起誓,若是能让他出人头地,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不再让他们母子受人欺凌。
当时的他学习已经晚了,家中又没有多余的银钱,只能磕磕碰碰偷偷认一些字,不至于再当一个白丁先生,也不会再让人轻易糊弄了。
道一如同虚影般站在旁边,清醒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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