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许多过去的惨痛之事。
李厘也不在意众人眼光,只孤身走到任青荃身边,俯身扶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如果你真想走向新生,第一步便要学会坦然面对过去。想说,就可以说。只要你说得都是实情,亦不违背天道——我李厘在此对天发誓,谁敢对你的过去说出半个不好,我定会让搬弄口舌之人尝一尝天雪寂的锋利。”
听到如此安慰,任青荃更几乎要把头埋进膝盖之间。众人眼见得此刻任青荃失去了阴鹜跋扈的外壳,只宛若一只受伤的无家可归的小狗,用力抓住李厘的手,唇角中隐隐溢出抽噎之声。
“她不把你当人。我把你当兄弟。”
李厘亮出手腕上的荃字纹身,半跪在任青荃身边凝视着他,温和一笑。
任青荃猛地抬起头,热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出。这一刻,他终于放下成见隔阂,在众人面前坦诚了自己的身世。
——任青荃并非一开始就位高权重。从他有所记忆之时起,他不过是一个小村里的苦孩子。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去世,父亲又赌博,短短一年多就欠下数万赌债。父亲因无钱偿还,看他生得眉清目秀,就把他卖给了一家妓馆换了赌资,从此再无联系。
他当时年纪尚小,也只四五岁年纪,每日在妓馆之中虽然做尽苦工,受尽打骂,到底还是皮肉之苦,尚能扛住。
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他虽依然瘦弱,却身量渐长,相貌亦越发俊秀,若非身着男装,旁人还会以为他是个清秀女孩子。
妓馆那种地方,往来都是恩客。老鸨只管挣钱,怎么会在意他的死活?反正他已是妓馆中籍,只需挂了个牌子,便成了有钱人的玩物。
他哭,他闹,他逃,他自杀……每一次,都被老鸨的亲信拖了回来,下药打个半死,他欲哭无泪,以为这一生他都将这么浑噩度过。
直到有一天,妓馆中来了一位美丽的绿衣姐姐,见他身世可怜,便赏了他一锭银子和一包糖果。
他从未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色,只觉得这个姐姐温柔之极,高贵之极,是他做梦都无法企及的仙子。却不曾想,这个仙子姐姐居然为他赎了身,还将他养在玄灵庄之中,教他练功,教他写字。
她在他手臂上刻了一个荃字,说:“从此你就叫任青荃了。”
青荃,青荃——这是他的名字,是她为他起的名字。他甘之如饴,更奋力上进,却不知这仅仅只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在一日,她喝得醉醺醺的回了玄灵庄。他还担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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