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入县衙时,一位老吏与他说得话,赵押司明白又不明白。
赵押司自觉自己进衙门时,是一个正直的人,与那帮逼死父母的胥吏不同,但日后又干了无数的亏心事。赵押司又信奉衙门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一套,觉得自己够狠,别人就会怕自己,不敢与自己为难,但章二郎却不怕自己,竟敢逃婚。
他不杀大郎君,三郎君怕得是万一有一日二郎君报复,但他诱使大郎君赌博,不许三郎君入县学,又怕章家有一日翻过身来。
他自觉把握住了分寸,但为何自己还是落到如此田地呢?
他真是想也想不明白。
但如今已不容他再想了。
赵押司将家里存了多年的美酒取出,他本待是要等女儿出嫁那一日拿出来喝的,眼下是如何也等不到了。
喝了半坛子,还剩半坛,赵押司将之打碎,又将剩下几坛一并打碎,最后他将嘴边一抹笑道:“痛快,痛快!”
第二日,县衙里。
县令与学正正商议县学录试的名单。
县令道:“胡教授,我听人议论章二郎君改籍之事,确是瞒着家里的,不过也无妨。”
“下官……下官。”学正不知如何说。
县令笑道:“反正贺与不贺都是一般,不过走一趟或不走一趟罢了。但话说回来,章二郎省试名次如此之高,进头甲也是不难。”
“若为头甲,就算释褐之后入不了京朝官,也是选人,官位官阶都在我之上,还是要谨慎才是。”
宋朝有知县,县令两等,京朝官到地方称知县,选人到地方则称县令。这浦城县令自然是选人。
在宋朝官制中京朝官与选人可是天壤之别。县令乃选人三等五阶更不能与京朝官相提并论了。
“其实章二郎君惦记不惦记着家里都无妨,但若本县作得不好,那么他面上就会难堪。至于这章三郎我看是实诚人,就算将来当了衙内,也不失本色。此子本官亲眼看上了,将来错不了。”
学正也是笑道:“县令慧眼识才,如今早在县里传为佳话。”
县令又道:“还有那师兄郭林本官看去也是个正直之人,这一次虽介于录于不录之间,但好事成双,总没有拆散他们师兄弟的道理,你看如何?”
学正大喜道:“令君着实高明,那郭林之父乃乌溪的村塾先生,教书育人十数年,家风极正。若是取了郭林入县学,必然令本县士心为之一震啊!”
“哈哈!”县令抚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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